余非晚眼里都是狡猾的神色,活像一只狐狸。
谢京墨垂眸看她,不由感叹:“幸好你没有出去做生意,不然本王的铺子也要被你搅黄,三侄若是得知你这样坑他,指不定气吐血。”
“现在也差不多。”她扬扬眉梢,眼中都是幸灾乐祸:“他一边发愁粮食的事,一边还要应付生意被抢,肯定忙得焦头烂额,想给你抢功也没办法。”
“你倒是口口声声替本王考虑,若不是为了休夫,本王倒还真信你这些话。”
她叹口气,一脸无奈:“王爷不信也没办法,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她仰头看向天色,一轮凸月甚是明亮。
他偏头看她,发现她一双眸子比月亮还要璀璨。
“王爷,快中秋了吧,孟九安的差事也跟着临近,你还是早做打算,我可不想让他立功。”
孟九安要是步步高升,那才是天理难容。
“本王早有准备,天色不早,你该回府了。”
她点头,跟着他走下长长石阶,他的背影清冷,头发束起,一眼看去便带着王者之气。
许是看走了神,她脚下一个踩空,身子直接往下栽去。
“啊!”她惊叫一声。
谢京墨忙回过头,扶住她手臂,避免她摔倒。
不等他问话,她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开口:“天太黑,没看清。”
他无奈的叹气,正打算松开她,谁知她脚下一动,迅速蹲下身子,发出一声痛呼。
她仰头看他,面若苦瓜:“王爷,我脚扭了。”
一阵阵钻心的疼让她坐在石阶上动也不敢动。
谢京墨撩起衣袍,在她身前半蹲下来:“真是麻烦,本王瞧瞧。”
他脱下她的鞋子,她忙向后缩了缩:“王爷,这样不妥。”
她心头一个激灵,迅速把脚往回收,心跳乱了节奏,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弯躬曲膝的为她看脚。
他紧紧攥住她的脚腕,冷静出声:“别动。”
他快速脱掉她的长袜,带着薄茧的大掌在她脚腕处摸索着,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一股暖意顺着她小腿缓缓上升,直流入她心中,她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幸好现在是晚上,不易让人察觉。
他面色认真,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浓墨,时不时轻皱眉头。
她悄悄抬眼看他,他正经起来还挺吸引人,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居然有一天会蹲下身给她正骨。
她正想得入神,谢京墨掌下突地用力,只听‘咔’的一声,余非晚脚腕忽然一阵刺痛,她惊叫出声,疼得差点流下泪来。
谢京墨沉声道:“好了。”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一刹那间,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他瞳孔里散发着微光,里面倒映出她微微窘迫的神色,那一双眸子似是漩涡般要将她吸进去。
她赶紧错开眼,急急忙忙套上鞋袜,缓解自己的不自在:“多谢王爷给我正骨。”
她站起身走两步,发现真的不痛了,眼里立马浮现欣喜:“王爷真厉害,竟然还会这个。”
他眼底隐有笑意,他如果没看错,她这是害羞了?
他随着她起身,立在她身前:“本王早些年在战场,会些跌打损伤的治法。”
“王爷会得真多,我们要快些离开皇宫,免得人多眼杂。”
“这次,你可要小心些脚下的路。”他轻勾唇角,忍不住打趣,扭头自顾自转身往前走。
余非晚再也不敢乱看,盯着脚下的石阶小心行走。
等出了宫门,她一抬眼便见到孟九安等在那里,表情看上去很不满。
谢京墨淡淡扫他一眼,毫不避讳的开口:“侯夫人的确有趣,本王甚是喜欢,以后平阳侯可要多带夫人到摄政王府走动,侯爷所托的事,本王也会仔细考虑。”
孟九安一口气堵在心里,掌心握得死死的,却还是笑着行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臣谨遵王爷吩咐。”
谢京墨见他有火发不出,很是满意的拍拍他的肩头,语气郑重:“如此甚好,若是侯夫人再出什么事,本王拿你是问。”
谢京墨的手劲很大,拍得孟九安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他勉强站稳身子,目送谢京墨离开。
余非晚嗤笑一声,跳上马车:“侯爷,你这身子骨可真虚,春水院那位没嫌弃你吗?”
“你……”孟九安指着她,一句话没说出口便见她钻进马车里,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跳上马车,劈头盖脸的斥责:“余非晚,本侯也想好好对你,可你还是这么不安分,勾引摄政王,你还要不要脸?”
“侯爷都不要脸,我还要脸做什么?”
她半倚在马车里,身后靠着软垫,端着一杯茶轻轻吹着,神情好不惬意。
孟九安见不得她这么自在,他抬掌重重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