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安想到那些大臣对他嘲笑的眼神,恨恨的一捶床榻,眼底闪过贪婪的意味:“祖母放心,她总是要回来的,到时候由不得她不治。”
让他给余非晚低头,根本不可能,他受的屈辱都要一笔笔向她讨回来!
余非晚的嫁妆和丫鬟都在侯府里,他现在就把那玉兰关起来,等余非晚给他治好病,他才会放了玉兰。
老夫人听完他的想法,忍不住夸赞:“还是你有办法,我让人守着,免得玉兰逃走。”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离开。
孟九安烦躁的收起圣旨,余非晚休掉他,对她也没好处,他就看看谁敢娶一个休夫的女子,到最后她要是无路可走还想嫁他,他可就不会给她主母的身份了。
余非晚一觉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脸。
她惊叫一声,突地坐起身,慌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王爷,你怎么在我床上,我们……”
她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她可没有做人替身的喜好。
谢京墨拉过她,直到她撞进他怀里,他才闭着眼睛幽幽出声:“别吵。”
她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一侧的红痕,呈月牙状,像是她掐的。
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她衣服完整,但他身上分明有她留下的痕迹,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谢京墨睁开眼睛,随手推开她:“你希望发生些什么吗?”
她赶紧摇头,看他脸色阴沉,她又怕他误会什么,张口解释:“我跟王爷是合作关系,现在王爷已经帮我休夫,等我给王爷解了毒,我们就可以两清,还是不要有过多牵扯为好。”
他周身一冷,坐起身来,偏头看向她:“你就这么巴不得逃离本王吗?”
“王爷已经有心上人,我若是和你走得太近,难免对另一个女子残忍。”
“呵。”他嗤笑出声:“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心上人?”
“你拒绝任大小姐时,我都听到了,我的眼睛像如贵妃,王爷之前与我同房,完全是因为把我当作如贵妃的替身。”
她话刚说完,他就眸色一变,把她按到床榻上,俯身看着她,眼中冰冷:“余非晚,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以后莫要在本王面前提如贵妃。”
他为了如贵人的名声,居然隐忍到这个地步。
她执着的盯着他的眼睛,不肯让步:“我可以不提如贵人,也请王爷与我保持距离,莫要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他放开她,双眼迸发出寒意,冷冰冰开口:“本王从不把任何人当替身,既然你要划清界限,那本王如你所愿。”
他脸上没有半分情绪,屋内的空气却仿佛冷了许多,昨晚还一同游玩的人,醒来就要与他桥归桥路归路,到底是休夫成功,不想再和他再有牵扯。
他眸中阴沉,余非晚就是个没良心的,利用完他就想踹开,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她真以为能摆脱他?
余非晚眼见他背对着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赶紧从床榻上爬起,小跑着离开屋子。
谢京墨真可怕,她又没说错什么,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那般维护如贵妃,难不成还想让她对他产生期望?接下来的事,她总归要自己面对。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座小院很是清幽,院中开满秋海棠,绚烂美丽。
苍义抱着剑立在海棠树下,看到她开门,他抽出长剑指向她:“王爷带你回来是王爷心善,但你不可泄露消息,若是有人发现这里,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苍义,放她走。”谢京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苍义冷哼一声,收起长剑。
余非晚回头,透过敞开的窗子,看他平静的坐在桌边,秋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额前的碎发投下阴影,遮住他半张脸。
她忽然觉得他似乎落寞不少,他明明是青楼常客,朝中大臣奉承着他,府里更是有皇上赐的美人相伴,侍卫效忠他。
可他这样静静坐在那里,独自品茶,落叶幽幽打着旋飘到窗台上,这一刻她彻底体会到什么是高处不胜寒,或许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内心。
身在繁华京城,他却是如此的孤寂。
“怎么,还不走?本王这别院不是你能待的。”他薄唇轻启,握着杯子的指尖泛白。
她回过神,对着窗子浅施一礼,扭头离开院子。
听到院门关上的声音,谢京墨眼底一暗,重重搁下杯子,站起身来:“苍义,备车,本王要进宫。”
“是。”苍义从来没见过摄政王发这么大的火,看来那位姑娘在王爷心里多少有些地位。
余非晚走了许久才走出巷子,她找辆马车直奔平阳侯府。
平阳侯府的门前只有两名丫鬟在洒扫,管家坐在石墩上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