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转过头,看向谢京墨。
只见谢京墨眼里都是趣味,仿佛看透一切般。
皇帝很讨厌这种眼神,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难不成谢京墨早就猜到刺杀是他派的人?
皇帝清清嗓子,故作威严开口:“皇弟放心,朕定会查清行刺之事。”
“皇上,太医来了。”徐公公在外面通报。
“让他进来。”
皇帝迈着步子重新坐到桌案后。
太医走进殿里,还未行礼,皇帝便让他给摄政王诊脉。
这毒当初是他研制出来的,自然由他来诊。
太医走到谢京墨面前,看谢京墨悠然自得的伸出手腕,语气不满:“太医可要快些,本王还等着去继续逍遥自在呢。”
“皇弟!”皇帝怒喝一声:“你不准再去青楼,你若真喜欢青楼女子,可以把她们赎回府中,皇家的人怎么能光明正大去青楼?”
谢京墨不以为然:“皇兄不知道吗?臣的银子都拿来救了灾民,你的儿子又弄丢粮草,还是臣收拾的烂摊子,眼下手里实在是没有银子赎人,何况臣是翻窗子去的青楼,没人看见。”
三皇子弄丢粮草,他把刚赚的银子都买了面粉,用来做余非晚所说的泡面,要是皇上肯拨银子给他,自是最好。
“你……简直荒唐,你也该改改你风流的性子了。”这是翻窗的事吗?这样做更有损皇室威严。
“国库因为瘟疫和灾情,也很缺银子,你就先撑上一阵,等国库充盈,朕就赏你银钱。”
“那臣就先谢过皇兄了。”这话他不知道听皇上说了多少遍,时到今日,依旧要靠他的俸禄来补贴边关,要不是他手底下还有铺子,摄政王府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太医神色复杂的收回诊脉的手,顺便擦把冷汗。
“太医,皇弟的身子如何?”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太医跪地,叹了口气:“摄政王的身子和以前一样,就是亏空得厉害,需得补补,减少房事啊。”
“皇弟,听到了吗?这段时间你就老实在府中静养,折子朕尽量少让你批一些,等你病愈,再协同朕治理江山。”
这是想不知不觉的抽走他手中的权利。
谢京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别的事,臣就先回府了,皇兄不必那么客气,处理这些事,本王早已习惯。”
他说着便走出大殿。
等他离开后,皇帝才沉着眸子质问太医:“摄政王体内的毒可有解掉?”
太医缓缓摇头:“皇上,摄政王的毒怕是快要发作,照此下去,活不到明年冬天。”
看来余非晚当真没有给谢京墨解毒,他给是满意的挥手:“你先下去吧,摄政王中毒一事不可让人知晓。”
“老臣告退。”
皇帝冷哼一声,待再过段时间,他就想办法让谢京墨不治身亡,到时候旁人只会以为谢京墨是重病而亡,根本不会怀疑中毒,这个天下只能是他的。
余非晚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她躺在阁楼的长榻上,谢京墨坐在一侧,淡然品着茶,昏黄的烛光落在他脸上,显得他坚毅的脸庞明灭不定。
“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她从榻上坐起,揉了揉眼睛。
谢京墨放下茶盏,幽深的眸子望向她:“皇上给你下了什么毒?你可会解?”
她吃惊:“你都知道了?”
他俯身扶住她的肩头,表情郑重:“你不是一直都很有主意吗?这次怎么轻易服下毒药?你可知道,皇帝出手从不留活口。”
等她成为弃子,皇上就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死,她千不该万不该服下剧毒,一想到她在宫中大口吐血的模样,他掌心死死捏住她肩头,痛得她皱起眉头。
“王爷,你放开我,我有办法解毒。”她甩动肩膀,不满回望他:“你以为我没有拒绝吗?皇帝根本就不信我,还好我提前替你解了毒。”
他松开掌心,深深闭上双眼:“这次,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本王没料到皇帝会直接让你吃下毒药,你当真可以解自己的毒?”
“我手里有毒药的药方,总归要试一试。”外邦进贡的都不是平凡之物,她打算先试着配出解药,再和皇帝给的解药做对比,应当能找出彻底解毒的方子。
“试?”他深锁眉头:“所以,你根本没有把握?”
“王爷,医者不能自医,我给自己把脉是什么都号不来的。”
看他沉着眉眼一直不说话,脸上冷冰冰的,难不成是生气了?
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王爷,我暂时不会死,这是唯一能脱身的办法,我若不吃下毒,你以为皇上会放我离开吗?”
“这样正好,我现在得皇帝信任,他势必会利用我,我也能更容易知道皇帝在背后到底做多少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