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阁?我以前听茁哥儿提起过。”乔山皱了皱眉,反应过来之后看着一身男装的楚昭云惊呼:“楚仵作要去月沉阁?”
楚昭云没有纠正乔山对她的称呼,她就知道杜茁肯定对汴京城里玩乐之处都门清。
只不过看乔山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杜茁死后,乔山在这侯府上也没了往日的风光。
“是,要去查案,不过……为何去月沉阁值得你这般震惊?”
乔山松了口气,原来是去查案的,他还以为……
他就知道自己认识的楚仵作和茁哥儿绝对不是一路人。
“楚仵作,月沉阁和花满楼一样,就是月沉阁里都是男倌儿。”
“原来如此,那这月沉楼究竟在何处?”看来别院里那二人,很有可能就是月沉阁的小倌,只有久待在那里,衣裳上沾染的香气才会如此持久。
“福积巷西边有个陈府,其实就是月沉阁。”
“原来是装成了宅院的模样。”楚昭云未曾想到还有这般巧思,恐怕这月沉阁里不止是做生意这般简单,否则为何不像花满楼一样大大方方地开在热闹的街市上?
等找到了福积巷,进了月沉阁时,楚昭云才明白了为何。
起初在“陈府”门口,被小厮盘问了许久,直到说出来是经过杜茁介绍找过来的,小厮才允了二人进去,且是带着面具进去。
看见了有客人出来,她才明白月沉阁为何化名“陈府”。
原来到此处的客人,不是女子,而
是男子。
之所以带面具,是为了遮住脸,从门口到雅间短短距离,也要虚伪地藏起自己的龙阳之好。
既敢做,却不敢当!
一听乔山说男倌儿,还以为是女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难道真的没有女子想找乐子吗?两种可能,不屑,或者不敢。
意识到这一点,楚昭云久久难以回神。
直到小厮将她同段景曜带到了雅间之中,她才想起来要办正事。
“二位可是一起?有没有什么喜好?”
段景曜方才一路走过来已经想好了,开口道:“要一个年龄最小的。”
小厮点了点头,听了段景曜的要求后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转身就出去寻人去了。
“昭云,来此处可不适?”
“不会,大人打算如何套话?”
“用银子让人开口。”
“可是大人用银子让人开口,难保有一天那人会因为得了韩林更多的银子而将今日你我二人来此问话的事供出。”
“有的银子,我给出去有用,韩林给出去没用。”
楚昭云还未来得及细问,雅间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左右罢了。
人一进来,楚昭云就闻到了沉香花露的味道。
段景曜起身,到门口看了一眼,确认那小厮已经走远后,才关上了门。
又轻轻敲了敲房间两侧的墙,确认墙足够厚,才回到了座位上,且摘下了面具。
燕迎见客人这般动作,难免心中叹气,如此害
怕隔墙有耳,看来今日他要吃苦头了。
还未曾挪动步子,就听到客人问他:“你叫什么,为何会在此处,可是自愿来的,来这儿多久了?”
燕迎没想到这人规矩如此之大,但他也明白,来这的人非富即贵,都格外注意小倌是否来历清白。
回道:“我叫燕迎,原是外头府上的奴才,主子家欠了赌债就将我卖到了月沉阁,来此处一年半了。”
段景曜盯着燕迎看了一会儿,看出了他眼底的心不甘情不愿,才说道:“皇城司办案,若是你老实回答问题,我便还你自由。”
楚昭云心下了然,原来段景曜给的银子是赎身钱,怪不得他要找个年纪小的来问,年纪大的在此处待久了,怕是已经没了出去的勇气。
燕迎更是一愣,他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只是不知眼前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当真是皇城司的人?为何要找我?”
段景曜没有自证的意思,只说:“你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就立即换人来,只是你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今日夜里便有人来取你性命。”
“我……”燕迎没想到会遇上这般事,顿时慌了起来,可看着眼前这二人,确实和以往见着的客人不一样,犹豫再三后,想到了自己遭受过的非人折磨……留在这和死了也没什么不同,既然有第二条路,为何不选?就算被骗了,他又能损失什么呢?他本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好,我答应,必定知无不言,还望您守诺。”他想,谁敢冒充皇城司的人?而且,皇城司那样干大事的地方,何必要骗他一个小人物?
段景曜看向楚昭云,楚昭云立即会意,起身描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