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凡知道周小辉的打算，不过周小星似乎没有看出来。
但他就算看出来了，却也不能言明。
他毕竟是局外人，参与进来肯定不好。
而且真要是他因为泄密导致周家的计划落空，他还会得罪周家。
眼下的情况，倒是有点“观棋不语”的意思，他只能是保持缄默、两不相帮。
不过周小辉的行为要是很过分的话，那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毕竟他不能破坏规则，同样的，周小辉也不能破坏。
如果因为周小辉的存在而影响了拍摄、影响了质量，那他这个当老板的出面，也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即便不考虑赌约的事情，这部剧也是宇宁集团的作品，要是没拍好，公司也会受损失的。
于是他说道：“周小辉这么过分啊？那行，我抽空跟他谈谈，不能让他去片场捣乱。”
结果，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周小星，忽然语塞起来。
跟着她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他也没捣什么乱。”
“我说的烦，主要是在烦我，倒是没影响拍摄。”
“不仅没影响，他……还给出了一些十分中肯的建议。”
听到这话，陈宇凡彻底懵了。
“什么情况这
是，我不是拥有上帝视角吗？怎么就看不懂周小辉的操作了呢。”
随后周小星详细解释道：“他在片场，主要是缠着我，跟我聊天。”
“不过要是我在忙的话，他就不烦我了，只是在我空闲的时候缠着我。”
“所以，他倒是没有干扰我的工作，也没有干扰别人的工作。”
听到这里，陈宇凡明白，自己是没有立场去阻止周小辉的行为了。
人家既然没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肯定是不能说人家什么的。
至于他一个非剧组成员天天泡在剧组里，那也没办法说什么，谁让人家是投资方的代表呢。
他真要说自己就是来监督拍摄质量的，陈宇凡和周小星也只能由着他。
不过，有一点陈宇凡倒是很好奇：“那你说他给出了一些中肯的建议，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小星郁闷地说：“他趁我休息的时候，会跟我说，昨天的哪个镜头有问题，前天的哪场戏，我的指导有毛病。”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通过故意贬低我来让我放弃当导演的，可慢慢地我就发现，他说的还是挺在理的。”
“不仅提出的问题是确实存在的，就连给出的改
正意见也是有用的。”
“这就让我很迷惑了，他明明是反对我当导演的，可他现在这么做，明显是在帮我进步啊。”
不光周小星迷惑，就连知道周小辉目的的陈宇凡，也十分不理解。
“这家伙怎么回事，是打算反水、支持妹妹当导演了吗？”
“不应该啊，周建雄的态度是很坚决的啊，他总不能和他爷爷对着干吧？”
排除了这个可能后，陈宇凡忽然注意到一点。
于是他问：“你刚才说，周小辉能看出很多问题，并且指出‘昨天’或‘前天’存在的毛病？”
周小星没有听出陈宇凡话里的重点，老实答道：“没错，他都能指出来。”
这下，陈宇凡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这尼x，周小辉是在玩韦小宝那一套啊。”
在《鹿鼎记》中，韦小宝因为机缘巧合只能假扮太监小桂子。
后来又误打误撞结识了康熙，且一开始不知道对方是皇帝。
两人打了起来，不过韦小宝根本不是对手。
他把这事说给海大富听，对方就根据康熙的招式，告诉他破解的办法。
于是，韦小宝就可以根据海大富的提示，破解了康熙之前的招式。
整
件事的重点在于，韦小宝是先了解到康熙的招式，然后告诉给海大富。
海大富再见招拆招，告知破解办法，韦小宝这才能反败为胜。
陈宇凡觉得，周小辉八成也是这么做的。
周小辉应该是没什么导演天赋和能力的，靠自己的本事，他根本指不出什么问题。
就算指出问题，八成也不是很准确，更别说给出合理的改正建议了。
更重要的是，按照周小星的描述，周小辉提出的问题，都是“之前”发生的，而不是指出当天的问题。
这就不得不让陈宇凡怀疑，周小辉用了韦小宝的办法，先在片场记录下周小星的指导方式。
跟着回去找知名导演来看这些是否有问题，有问题的话就给出解决办法。
然后他再拿着解决办法去找周小星，让周小星佩服。
“就算这种事说得通，问题是，周小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