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海一起迎接我们的是萨满教的大长老。
他是这里唯一可以讲话的人，其他的教徒好像被剥夺了语言功能，只能发出原始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声。
这大长老是教主之下的最高领导者，不过自身似乎不会什么巫术，应该是个类似军师的角色。
而大海能相伴他的左右，看来在教中的地位也不低。
“少年，能让你的手下暂时离开这里吗？”
“我们崇仰的阿巴哈并不喜欢它们！”
阿巴哈是萨满教中的天地神，应该算得上级别最高的那一位。
这大长老话中所指的是老吕和方烁。
在萨满教的教义中，一切均当遵从自然，作为尸体就应该被腐化分解，而不是被我这样反复使用。
如此说来，无论僵尸还是赶尸人一族，恐怕都是人家眼中的异类。
我看大海对我点了点头，便将老吕二人派了出去。
“你们朋友的情况，红海萨已经跟我提前说了。”
“修复人的灵魂，萨满教通过请神的确可以办到。”
“只不过阿巴哈曾降下神旨，不允许我们施展巫术救助外教徒。”
大长老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一旁的大海也没有吭声。
我估计事情肯定还有余地，只是人家可能有什么要求需要先给完成，现在是想等我们这边的一个态度。
“大长老，我们与大海，也就是咱红海萨，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这次小棠受难，也是因为大家想间接地替马头山丧命的兄弟姐妹们报仇，才落得此般下场。”
“我们虽然不是贵教的成员，但应该算得上自己人！”
“您受累帮忙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或者有哪些我们需要做的，您尽管开口！”
毕竟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些日子，这般见风使舵的本领还是会一点的。
“咳，咳。”
隔着面具，我都能感觉出来大长老此刻那极其严肃的气场。
“少年，我想让你在留在总坛，做一个月的黑萨满！”
“你最好考虑清楚在答复我。”
果不其然，这世上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救人是有条件的。
可这玩得确实有点大，我这好端端的赶尸人不当，做那黑萨满干甚？
我倒是觉得左清曼的弟弟左思凯比我更适合，这小子拥有灵异世家的贵族血脉，根骨肯定好，说不准将来能当个红黑双萨，一统北方。
“大长老，您开玩笑吧？刚才不还说咱们的阿吧哈不喜欢我的手段吗？”
“我留下来怕是不妥吧？您看看别人呢？”
我确实想把矛头往左思凯上引，这小子跟我非亲非故，救完他的命就得抓紧报恩。
“选了你那就是你，其他人自是不成。”
大长老特别强调了一声，这名额非我莫属。
自始至终，大海一句话都没说。
旁边的左清曼应该是希望我答应下来，可毕竟决定权在我，任何人都没办法勉强，她也不好多讲什么。
我表面上看似深思熟虑，其实内心早就放弃挣扎了。
眼下这局面我根本没得选。
古话说得好，来都来了，大家都不容易，这亏还是我章翻一个人吃吧！
“行！我答应你！一个月而已，数着日子就过去了。”
“那大长老，咱们现在快点救人吧？”
我云淡风轻地说出口，那时候觉得自己还蛮大义凛然的。
“现在还不行。”
可大长老接下来的话无异于给在场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
“修复灵魂的请神仪式只有教主老人家可以主持。”
“现在教主已经化作了阿巴哈的一部分，你们需要将他请出来。”
“该怎么做？”
“红海萨会告诉你们一切！”
大长老做了一个双手朝天的姿势，周围的萨满教徒同时全部举起火把，高声呐喊起舞。
我们与他的沟通就此结束，双方达成了一致，准备从明天开始开展召唤教主的工作。
大海给大家分配了住宿的地方，我和左清曼一人一顶单间帐篷，小棠与左思凯则集中放在了一顶稍微宽敞，专为仪式人员准备的帐篷之中。
我们各自回去休整，收拾了一个小时左右，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喧杂的声音。
是大长老为大家举办了热闹的篝火晚会。
教众们载歌载舞，鼓点声持续不断。
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里的伙食竟然出奇得好。
端上来的野味都是现烤的野鸡和野猪，这寒冬腊月的山里，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搞来的。
菌菇汤鲜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