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过年的气息分外浓郁。
跟其他人一起过春节,我已经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
田叔喝得伶仃大醉,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
我帮着把碗筷收好,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老家伙一把岁数,生活本就不易,还是别给他再添麻烦了。
初一清晨的街道安静得很,除了在打扫鞭炮痕迹的环卫工人,我没看到任何人出来,路上连辆车都没有。
这次从北方回来,我全程一直在用腿,如今回到市区,是真的是不想再继续走了。
“小伙子,打车吗?”
我在路边漫无目的的前行,身后突然响起了几声车鸣。
扭头一看,是一个出租车,里面的司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阿姨。
我正为回去的事发愁,没想到如此幸运地就有了这种遭遇。看来今年一整年肯定会顺顺利利,心想事成。
“走!”
我点头示意,直接拉开了车门。
这司机阿姨姓袁,还挺健谈的,从载上我开始,嘴里就一直叭叭的说个不停,搞得我都有点心烦了。
她说她的子女都不在本地,老伴也离异了,年过不过的都一样,还不如出来跑会车多挣点养老钱。
我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只能一味地笑着点头。
也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袁姨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有点神秘。
“小伙子,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啊?有吧……应该?反正我是没见过!”
能问这个的,一般都不是道听途说,基本自己都有相关或差不多的经历。
我估计这袁姨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还是出租车司机,平日里东奔西跑,招惹不干净东西的概率自然会高一些。
“姨见过!就在前两天,我拉了一车鬼的生意!”
“什么?真的假的?”
我故意表现得十分震惊,眼睛瞪得圆鼓鼓的。
“真的!”
袁姨看起来很认真,甚至还把车特意停在路旁,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起了那天的事。
两天前的晚上,十一点一刻,她在城东的洗芳街拉到了四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这几人都穿着黑衣服,带着墨镜,脸上苍白得很。
他们一上车就都不吭声,可把藏不住话的袁姨给憋坏了。
大概开了20来分钟,还没到事先说的目的地,这些人就让袁姨停了车,然后步行走进了路边的林子里。
当时袁姨就觉得挺奇怪的,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是家住在山里的农户,索性也就掉转车头返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整理账目的时候,一沓冥币出现在了她的钱包里。
起初袁姨还以为是某个乘客的恶作剧,可她回想起昨晚那四个人停车的位置,打听了一下,居然是一处荒坟。
这可把她吓坏了。
冥币、荒坟、脸白如面的黑衣人,似乎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袁姨她撞见鬼了,没被那帮家伙带走就算她命大。
“小伙子你看,这死人钱我还留着呢!”
她从遮阳板里面取出一张钞票,看着确实五颜六色的,上面似乎还画着好几位神仙。
“天地银行”四个大字就处于钞票的正中央,真的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冥币。
不过不得不说,这姐们的确也厉害,碰到这种晦气的东西居然不想着避而远之,赶紧扔掉,反倒是存放到了车的那个位置,冲着这点,我真心佩服她。
接过冥币,我的手不自主地颤了一下。
这上面有一缕残留的尸气,恰好被我感受到了。
“大姐,你后来把他们送到哪里了?”
原本要只是个单纯的遇鬼事件,我肯定不会多问,毕竟与我不是一个体系的,自己还没那个时间多管闲事。可现在既然跟尸扯上关系,就必然要深究起来,僵尸也好,行尸也罢,甚至是另一个赶尸人,也值得我倍加关注。
“咋地小伙子,你还想看看去呀?”
“听阿姨的话,别去!你还年轻!”
袁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似乎觉得不应该跟我讲这些。
“那倒不是!”
“我有个朋友也说在城东的某个地方碰见了怪人,我想听听是不是跟您遇到的是同一伙人。”
现在的我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连自己都信了三分。
“啊?”
“该不会是往东走刚出市区的那片林子里吧?”
“哦,那不是,他说的地方还没出城呢!”
“呦!吓我一跳!”
“那个啥,阿姨我临时有点事,就在这下车了!”
“您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