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可是清晨万物复苏的清新的气息已经很浓烈了。
只是这样的一个清晨,病房里全都是低气压,就连呼吸都是轻轻的,轻轻的,带着浓浓的压抑感。
许是那一枪麻醉枪的剂量大,傅临城竟然还是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颜楚楚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临城,这样的他就是一只沉睡中的豹子,即便醒来还会有爆发力,然而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病人。
松开了他冰冰凉凉的大手,颜楚楚转身进了洗手间,傅临城有洁癖,在她的记忆里睡前不洗澡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除非是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颜楚楚端了热水出来,拿过手巾开始为他擦脸擦手擦身体,温热的手巾一寸寸的漫过他的肌肤,那古铜色的肌理于她是曾经是那样的熟悉,他们是夫妻,可是最近,却又显得稍稍陌生了一些些,以至于落下去时她甚至会有一点点的羞涩。
净了脸和手就是胸口的伤口附近,何时的那一勾子虽然没有勾到他的要害只是勾到了皮肉,但显然这皮肉之痛更是让人痛彻心扉,想起那男人仿佛无痛感般的还能拿起枪还能比何时出枪更快,她不由得又抬头看着他的俊颜,睡着的傅临城沉静的就象是一幅画,让她情不自禁的抬手落在他的脸上,指尖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就觉得还能这样与他一起就象是在梦中一样的不真实。
“贺哲,你醒过来好吗?”她继续擦着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越过他的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贺哲,我知道生了晓予后我有些冷落了你,我也知道你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还有何时的事情,是我不好,总是不理解你总是想要把你绑在身边,可你是男人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规划。”
“还有陈简的事情,我知道那也不怪你,你可以阻止自己不喜欢她,却没有办法阻止她喜欢你,小雅也亦是,可我讨厌围在你身边的那些烂桃花呢?怎么办呢?”
“贺哲,你真傻,就因为何时让孟姨为我下了毒,就再也等不及吴处那边的卧底打通关系再实施抓捕何时的行动吗?我知你是担心我,可是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可你,却受伤了。”
“贺哲,婆婆的事我也想开了,那些上辈人的恩怨不是我们能理得清的,以后我回家了,她再说什么我不理会她不计较就是了,我只要我和你好好的,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就好,贺哲,你醒一醒,好吗?”
颜楚楚一句又一句,边擦着傅临城的身体边小声的叙说着。
天光越来越亮,太阳就要出来了。
“贺哲,你是在惩罚我与你分居吗?可也是你自己选择了婆婆……”她有点哀怨的说着,小手去解着他身上唯一一处还没有擦过的位置,手指开始拉开他的短裤,他爱干净,哪里都要擦一遍,这会擦到这里,她也是下定了决心才敢动手的,可是小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明明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可是许久没有与他一起了,再次触碰他的感觉就象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次,她紧张的如同怀里揣了一只小兔子,心突突的狂跳着。
“贺哲……”忽而,颜楚楚看到傅临城的手指动了一下,激动的一把捉在手里,手里温热的手巾也落在了他的四角小裤之上。
要醒了,傅临城要醒了,等他醒了,她可以跟他说许多许多的话,包括刚刚的,还有她还没来得及说过的,关于他们关于他们的孩子们,还有彭晴和妈妈,她要与他一起好好的规划一下他们一起的亲人,这样才能把以后的生活走得更精彩。
眼前却忽的一暗,傅临城缠着纱布的身上突然间就洒下了一道影子,“谁?”颜楚楚下意识的低叫出声,然,下一秒钟,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一把枪的枪口黑洞洞的对准了傅临城的太阳穴,“你要是敢喊,我直接毙了他。”
“何时……”颜楚楚倏然抬头,声音却是呜咽在口中,她惊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有着‘孙文博’的面容,声音却是之前在何时别墅里的那个何时的声音,从她进去那个别墅到现在时间还没有十二个小时,她记的清清楚楚,望着一身白大褂的何时,她明白了,原来他是冒充医生混进来的。
“嗯,是我,孙文博是我,何时也是我,呵呵,我的变音不错吧?”阴柔的男声,不过此时已经蕴了些冰寒与冷怒,“若不是你,正南不会昏迷不醒,站起来。”
颜楚楚没说话,不过看着那对着傅临城的黑洞洞的枪口,她不能拿傅临城的性命开玩笑,她可以死,却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傅临城死在她的面前。
见她还算配合,何时笑了,“人果然都是有弱点的,哈哈,幸亏我何时从没有爱过哪个女人,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不会对他下手,否则,只要你稍有异动,嗯嗯,我就会把这个摁响,到时候只怕你连给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会血肉横飞的。”
那是一枚小型的炸弹,此时已经丢在了傅临城的胸口上,确切的说正好放在他胸口伤处的纱布上,何时扬了扬手里的黑色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