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周达昌还是比周达运老到,一下子就捉到了问题的核心,把席延鹤逼到了无理的一方。
席延鹤抿了抿唇,没应声。
周达昌等着席延鹤的回答,也不说话。
周达运更加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傅时锦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听周达运和周达昌一唱一合。
傅时锦相信在这个时候,周达运说的话毫无虚假。
他说席延鹤当时以情打动他,那说明,当时席延鹤确实说过那么一番话。
傅时锦觉得讽刺。
席延鹤毁掉了傅氏钟表的一切,却又来假惺惺的说,他见不得傅氏传家宝沦落到典当行里,他想转当到他的手里,予以保管。
几个人都没说话,整个语音环境变得安静了下来。
席延鹤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回答了他就占据了下风,但也不能真的不回答。
这件事情确实要先处理好,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原本转当那个壁钟的时候,席延鹤不知道自己的烈阳矿山会出事。
他转当那个壁钟,是为了拿捏傅时锦的命脉。
那个傅氏壁钟他见过,但后来傅氏易主的时候,他却没有找到那个壁钟。
他猜想那个壁钟可能在傅时锦手里,但也有可能还在傅中平那里。
傅中平或者把那个壁钟藏起来了,或许给了傅时锦。
一个壁钟,他其实也不是很放在心里。
但机缘巧合,让他知道了傅氏壁钟被傅时锦典当到了昌运典当行。
那他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傅中平把傅氏壁钟给了傅时锦,说明傅中平确实把那个傅氏壁钟当作了传家宝,传给了傅时锦。
而傅时锦拥有那个壁钟,就相当于拥有了翻盘的机会。
毕竟把壁钟卖掉或是当掉,那也是三千万,虽然不多,却足够傅时锦当作小小的启动资金了。
席延鹤当然不会给傅时锦任何翻盘的机会。
席延鹤花三千万得到傅氏壁钟,就是为了让傅时锦找上他,而他以傅氏壁钟为要挟,让她离开川城,从此永远不能回来。
那样,傅家的香火,才算永远断绝。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计算好的一切,还是发生了改变。
他的烈阳矿山在这个时候出事。
他分身乏术。
傅时锦也十分强硬,并不好糊弄,她私下里肯定和周达昌、周达运沆瀣一气了,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他一旦承认,就等于是给他们握住了他把柄的证据。
也承认他知法犯法,威逼利诱周达运。
席延鹤冷冷笑了笑,他当然不会给他们,更加不会给傅时锦抓住他把柄的机会。
席延鹤说道:“我转当那个壁钟好几个月了,当时说了什么话,也记的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当时在听说傅氏壁钟被典当了之后,确实震惊和心痛,这才想转当到我手上,善加保管的,如今壁钟的主人既要赎回壁钟,那我自然双手奉还。”
他忽然这般好说话,让参与语音的三个人都有些懵。
三个人又是都没说话。
席延鹤继续道:“就如周大老板先前所说,我把壁钟转当回去,你们把该给我的钱给我,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又加一句:“如果傅小姐典当的日期到期之后,赎不起那个壁钟,我再正式的买下来,周大老板,到时候我再买,就不算违背行规了吧?”
周达昌反应过来,说道:“当然不算。”
席延鹤说道:“那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就不与你们闲聊了,壁钟的事情还有合同的事情,我让我的助理去处理。”
傅时锦问一句:“什么时候处理?”
“明天就处理,你放心,会有人联系你的。”
说完他就先一步结束了通话,退出了四人组聊天群。
他退出之后,傅时锦也跟着退出。
周达昌和周达运也跟着退出。
很快周达昌就接到了常冬宽的电话。
周达昌和常冬宽交涉完,又立马打电话给傅时锦,把刚刚和常冬宽已经沟通过的事情说给了傅时锦听。
傅时锦听到常冬宽这个名字,漂亮的眼睛里压着一抹晦涩阴暗的冷光,她淡淡道:“明天上午九点,常冬宽带着傅氏壁钟和合同,去昌运典当行?”
“是的,刚刚常秘书是那样说的。”
“好,我知道了,等你拿回壁钟,我再去赎回壁钟。”
两个人说好,彼此挂断电话。
傅时锦坐在书房里没动,她一眨不眨盯着书房窗户一角,想着常冬宽这个人。
常冬宽是席延鹤一手提拔起来的,跟席延鹤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