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罚吧,疏影,你说说看要怎么责罚?”容老夫人特意加难题交给了疏影。
疏影听此,也没有半分的慌乱,因为早在方才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见疏影抬眸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雪月,淡声开口,“回老夫人的话,我觉着拖出去正庭外杖二十吧。”
“什么?!疏小娘!你好狠的心呐!你这是要让奴婢去死啊!你从前也是奴婢出身的,为何……啊!”
雪月没规矩的指着疏影就在那边叫唤,可还不等她说完,一盏茶水就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
杯身用力的敲击在了雪月的牙关处,掉落之时雪月的嘴早已红肿了起来,还有点点鲜血落下。
“唔……”雪月张了张嘴,一颗牙就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屋内所有人都嫌恶的移开了眉眼。
容老夫人眼色朝容衡阳看去,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手滑。”
淡淡的一句话,瞬间让雪月闭上了嘴。
她敢对疏影大放厥词是因为打从心底看不上她。
可屋内的其余人,却没有一个是她能够招惹得起的,特别是容衡阳。
他可是国公府未来的世子爷,下一任国公,雪月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嚣张到他的头上去。
疏影见容衡阳轻飘飘的倒出这句话的模样,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
什么手滑?他不就是看不过自己被人责骂的模样吗?
真够傲娇的。
疏影在心中排腹了几句,而后又在容老夫人的示意下开口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本来如你这般不敬主子之人,就算是拖出去乱棍打死都算轻的,这二十杖,你若是不想受,那就……”
“奴婢受!”
疏影话都还没说完,雪月便连忙开口了。
她知道疏影又想用白小娘来威胁自己,她明知如此却也不得不答应,毕竟自己还要靠着白小娘才能存活在这个国公府内。
“那就拖出去吧,把正庭的房门全都打开,如此也好让大家瞧瞧,不守规矩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是。”
随着疏影这话说完,林妈妈和冯妈妈一人拉起雪月一手,就将她拖离了福安院内。
载雪月被带下去之后,疏影快步走到堂中就对着容老夫人和容秦氏拜礼。
“请老夫人和大夫人受罪。”
“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况且你何罪之有?快些起来!”
容老夫人对着疏影就抬了抬手,连忙朝容衡阳看了一眼。
然而容衡阳却当做没看见一般垂下了眼眸。
他明白疏影这么做的用意,疏影若是想在国公府内过得更好,便得讨得祖母和母亲的欢心。
他也知晓疏影有自己的小心思,可这样的心思他不止不排斥,反而有些喜欢。
疏影做出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在自己的身边安安稳稳的,既如此,自己又怎会心生厌恶?
容秦氏见此,微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扶起。
“你这孩子,我倒是要谢谢你呢。”容秦氏有些苦涩的张嘴说道。
这么多年下来,她从不屑于和那些妾室争斗,甚至在容岳日复一日的冷淡之下,直接将那些妾室视为无物。
因为她知晓容岳喜欢那些人却厌恶自己,若是自己和她们起了争执,容岳必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也是因此,她关起门来便任由那些妾室作妖。
可今日真是没想到,那个白小娘作妖都作到外头来了,险些踩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若不是有疏影在的话,她恐怕真的会因为白小娘怀有身孕的这件事咽下了这口气。
毕竟她……真的不愿再和容岳起任何争执了。
“大夫人……”疏影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之时,容老夫人的声量就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你确实应该谢她,你们房内之事我不便插手,所以这些年对那些小娘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着你再放任,关起门来也会教训一番。
可你呢?处处做的完美无瑕,偏偏在此事上栽了跟头!难不成你身为当家主母的,真要让那些小娘踩到你头上去吗?”
容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虽说容岳是自己的亲子,可这些年常伴于自己身侧的终究是容秦氏。
一个人养条猫儿狗儿的也该有感情了,更别说容秦氏这般十几年如一日,日日风雨无阻的来陪伴自己之人。
容秦氏听到这话,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疏影的手。
疏影感受到容秦氏手上的颤抖,这才发现,原来表面上端庄到无一人可诟病的容秦氏,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她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容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