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玄清同秀红说了些什么,秀红又涕泗流涟的哭了起来,她用袖子拭去泪珠儿,“我从未想过,白银大王居然也是如此的可怜!她的妖生实在是太悲惨了,高僧,我可能真的是错怪她了!”
玄清替秀红抱着孩子,哄女娃娃睡着,右手轻轻抚上娃娃额头,玄清的眼神变了变,微微一笑道:“施主,这孩子可取了名字?”
秀红点点头,“已经取过了,叫黄惠。”
玄清眼神慈悲,在黄惠额前写了个字,说:“惠字是个不错的字,好好培养,这孩子将来会有大出息。”
秀红点头,一遍又一遍的谢着玄清。
那头的孟溪是从天亮等到了天黑,玄清才姗姗来迟,孟溪都快把凳子坐出一个洞来了。看见玄清,忙起身去问:“你跟我秀红姐姐说了些什么?没说我坏话吧?”
玄清摇摇头,“没有。我在歌颂你。”
“歌颂我?怎么歌颂?”孟溪不太信,狐疑的看住玄清。
玄清看了看孟溪的眼神,缓缓道来,“白银大王,您一路过来的确艰辛,自己的族人被凡人残忍屠杀,他们会活生生的割下你们的角入药,放干你们的血生饮,还要将你们身上最嫩的肉献给王公贵族,不择手段的捕杀你们。导致白犀一族的数量大幅度减少,连你的哥哥姐姐也不能幸免……”
孟溪听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去。
这和尚是真能编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凄惨的过往!
“你这么些年,不会是靠谎话连篇的云游四海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
“挺能唬人。”
孟溪翻了个白眼,刚想说玄清几句,可脑袋一阵钝痛,孟溪直接扶着太阳穴坐了下来。关于白犀一族濒临灭绝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头疼了一会,她抬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玄清,眼神骤变。
玄清合上双掌,清澈眸中只有悲悯,“阿弥陀佛。”
这个和尚到底什么来头?
孟溪始终觉得神秘又怪异。
轻轻咳嗽两声,孟溪叫玄清下去休息,自己又去敲了秀红的家门。
没人来开门,孟溪又敲了一遍,还是没人来开。
她使劲推了推,门就自己开了。
整理好情绪,孟溪沉沉呼了一口气,进到屋里见着秀红就开始哭泣,“秀红姐姐,我实在是有苦难言……别人都惧怕我,以为我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我真的想要一心向善,要不然那位高僧能留在我的西鸣凤山洞内吗?高僧日日都在我洞中讲经,教化感化我们众妖,就是为了能让我们早日回头是岸,替棠昙村的百姓做些好事啊!”
说到动情处,孟溪真的落了几滴眼泪。
她这副柔弱又脆弱的模样,哪里像一个统治白犀族和众妖们的白银大王,就是一个受了欺负受了委屈,还有着悲惨过去的姑娘。弱小的样子就连秀红看着都要心疼个几阵子。
其实说来也悲哀,若不是人先对白犀一族动手,他们又怎会痛恨人类?
可怜归可怜,秀红心里头还是对孟溪有着芥蒂的。
毕竟是妖精!还是头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