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仇被带入了墨家的基地,沐浴更衣后缓步而出。
他对着守在门口的墨家弟子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何在?”
墨家弟子目视前方,淡淡道:“殿下说公输先生,舟车劳顿,建议先休息片刻,待精神饱满之时再共同议事。”
公输仇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略带不容置疑:“不必,老夫有事和殿下相商,还不快带路,耽误了事情,只怕你担待不起。”
墨家弟子虽有不满,却也只得强忍,转身在前默默带路,背影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压抑。
身后跟着的公输仇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一行可不单是来相帮太子的,他是来狠狠打墨家的脸的。
墨家和公输家世代为仇,他公输家的人和墨家的向来不对付,更被说他取名取了个公输仇,他的心思可见一斑。
如今,这还有单墨家不能解决的事情,还要他公输仇来,这不恰恰就说明了,这墨家不如公输家。
墨家巨子不如他公输家的掌门人!
公输仇看着这墨家子弟憋屈的样子,眼中难掩兴奋,他已经计划着,等会儿见着墨家的弟子之后,要如何狠狠压制墨家巨子,好让天下人知道公输家远胜墨家!
可惜,这墨家里还能与他有一较之力的是墨班,而这人是反秦势力,至今不只去向。
公输仇没在心里可惜多久,进了后院之后,看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人。
公输仇冷着脸,死死盯着墨班,寒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公输老头,你都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对于不可置信的公输仇,墨班明显是知道公输仇的到来的,此刻见公输仇的脸上剧变,只觉得分外有趣,
“你归顺朝廷了?现在为太子殿下办事?”公输仇反问道,但是心里已经确信,他神色一转,心里的想法已经改变。
“你都帮太子做事了,居然还要老夫来,莫非还有你墨班解决不了的事情?”公输仇嘲讽道。
墨班只当没看到他眼中的得意,反倒笑意盈盈道:“没想到你公输老头对我这么肯定啊,那我也就不好谦虚了,确实,我的机关术及时高你一筹,让你自愧不如。”
“胡说八道!”公输仇轻易就被挑动了怒火。
如果是公输仇是个严肃小老头,喜怒不形于色的话,那墨班就是个老顽童,性格跳脱,说话也常常笑眯眯的,主打一个笑着气死人不偿命。
不对付的两人一见面,之间的气势就是剑拔弩张。
嬴锋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是公输仇蓄势待发的紧绷场面。
“等等,这是做什么?”跟着嬴锋后头的墨陈有些头疼,连忙上前阻止。
墨陈先是有些头疼地瞪了自己好友一眼,这才看向生气的公输仇,关怀道:“公输先生,你远道而来,可休息够了?怎么就过来了?你是太子殿下请来的客人,是否有人招待不周,惹您生气了?”
公输仇看向墨陈神色微缓,经由他的提醒,这才想起来此时此地,不由得他过分。
墨班能出现在这里,应该跟他一样,是被嬴锋礼待的帮手。
他既然要证明自己,证明公输家,就不能在这之前与墨班发生争执,让嬴锋不悦。
墨班这时笑着开口:“你们多虑了,我和公输老头的关系好着呢,他啊,就是这个臭脾气,对谁都这样。”
公输仇闻言,甚至都懒得回应,他和墨班两看相厌,也没兴趣回应这假的不能在假的话,做什么表面功夫。
他转身望向嬴锋,恭敬道:“见过殿下,老夫跋涉而来,就是为了殿下相邀,不敢耽搁殿下的事情。”
嬴锋摆了摆手:“不过是一两日而已,本殿还是等得及的,公输先生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不然劳累到先生,本殿于心不忍。”
公输仇还未开口,便听那边墨班笑眯眯接话道:“殿下,你不知道,公输老头这人骨头硬得很,没法闲下来软着,就全了他的心愿吧。”
“正好他出现了,不如也让他看看木牛流马吧。”
公输仇闻言不再开口,墨班的话虽然难听,但一是合了他的心意,二是他也好奇这所谓的木牛流马是何物。
在嬴锋的点头应允之下,几名墨家弟子合力将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拉开,露出了隐藏其后的神秘机械——木牛流马。
公输仇屏息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机械,眼中发出亮光。
木牛流马分为两部分。
木牛部分,其形酷似一头健硕的耕牛,牛头高昂,双目圆睁,虽为木质,却仿佛蕴含了生命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其背宽阔,覆盖着厚实的木板,作为装载货物的平台,边缘镶嵌着铜制的护栏,既实用又美观。
四肢则以巧妙的机械结构模拟牛蹄,每一步行走都显得稳健而有力,仿佛真的能够承载重物,跋山涉水。
而流马部分,是设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