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敢问殿下来下官寒舍,所为何?”
赢锋轻轻摆手:“诶,秦大人谦虚了,本殿观你府上景色雅致,布局大气,在这咸阳宫里独树一帜。”
秦彻闻言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周边,发现没什么特别的。
这府上住得久了,看来看去也就那些景色和布局,他早看腻了,细看也没发现赢锋所说的独特在哪里。
他也不是没去过咸阳城里,别的大官的府上,不都是这个样子。
如果说是特别一点的,那还是李斯的府邸,处处透着文雅,李斯不愧是文人墨客,府邸里的景观无一不雅,让人一进入内,都想诗歌一首。
秦彻:“殿下若是想要看别的府邸,不妨去丞相府上一走。他府上的景致才是雅到极致,城中独树一帜。”
他迫不及待地下了逐客令。
赢锋微笑着摇了摇头,“何必舍近求远,本殿看此处就很不错。”
赢锋说着大步向前走,左右摇看,好像真的在一心一意的观赏。
秦彻见此摸不着头脑,这嬴锋是何意啊?
明明没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特别莫不是他在向他示好?
秦彻这么想着,觉得似乎是有点这么可能。
太子这是发现自己把宗亲得罪狠了,想在他这儿寻求个突破口,所以才找了一个这么蹩脚的理由,好赞扬他一番,以此拉近关系!
秦彻这么疑惑着,胡亥故意落后嬴锋好几步,幽幽开口道:“听说皇兄第一次被大人拒之门外了。”
秦彻面对胡亥,神色恭敬了些:“回禀殿下,是的,下官不好客,不喜人打扰。”
胡亥眸色微闪,“那你又开门?”
秦彻闻言,奇怪地看了胡亥一眼,“殿下,还不是因为您来了,下官怎么敢落您的面子。”
说到这儿,秦彻心里也有些怨言。
这个十八公子胡亥,没什么手段,心眼儿又多儿。
他们不过是刚搭上线的盟友,哪有什么默契,有什么需要直白点说出来不行吗,跟个娘们似的,还要人猜他的心思。
不过这心里话他没敢说出来,他自觉认错道:“是下官误错殿下的心思了。”
胡亥扶额,他压低了声音道:“秦大人你记好了,我跟他是敌对的关系,她不痛快,我才痛快。”
胡亥想到今天被逼着来此一趟,还遭遇这个猪队友,让嬴锋成功达成目的,心中更是憋闷。
前头的嬴锋带着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尽管身后的胡亥压低了声音和秦彻的密语,可在他敏锐的五感中,一览无余。
甚至于,嬴锋身边武功精进的侍卫也听的一清二楚。
侍卫低声请示道:“殿下,是否要属下”
“不用,随他们去吧。”嬴锋说道,他今日来此的目的明确。
他看向身边的盗跖,示意道:“看的怎么样了?”
盗跖神气地一指自己的脑袋,“都记在这儿了,这外院的都看清楚了,就差内院了。”
嬴锋点了点头,趁着秦彻在后头和胡亥说话,没空注意他这边,二话不说抬腿便往秦彻后院迈去。
胡亥提醒秦彻道:“今日他叫本殿来,说辞是为本殿日后出宫建府的模样,参观一二。”
秦彻神色一变,“殿下要出宫建府?”
秦朝有宫规,成年的皇子应出宫建府或被外派郡县。
秦始皇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今的咸阳宫里就只住了两位皇子,一位是已经成年的扶苏,还有一位就是胡亥。
皇子出宫,从来不是简单地代表是皇子的独立,而是一种特殊的讯号。
皇子出宫建府或被外派,代表着他远离权力的中心,无缘于皇位。
所以一直以来,咸阳城里的官员,最看好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是已经成年还住在咸阳宫的扶苏。
若是胡亥要被迁出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始皇对他
秦彻摇了摇头,前头的赢锋,嬴政亲封的,大秦的正牌太子,就在眼前。
只不过他暂未入住中宫,也未跟随始皇前往泰山祈福,所以他们这些人心底才抱了一点希望在胡亥身上。
可若是胡亥要被迁移的话,他们难免灰心,要重新考量是否要继续支持胡亥。
毕竟想嬴锋这样,明明已经被始皇放离权力的中心,只有望做个闲散宗亲,可偏偏时来运转,又入始皇的眼当上太子。
他可不认为,胡亥会成为第二个嬴锋。
胡亥沉下脸色,喝道:“胡说什么,本殿尚未成年,如何迁宫?
本殿是给你提醒,让你去问嬴锋来的目的,这理由他根本站不住脚!
虽然不知道今日他到底有什么名堂,你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得偿所愿!”
秦彻被这么一提醒,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道:“诺,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