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陈家从来都没给这贱人写过和离书。”
陈老夫人一口咬定,随后道:“这和离书一定是假的。”
陈老夫人撑着起身,恨不能跟上那拿着和离书的衙役,瞧瞧那和离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刚一动,就被人按倒在地。
“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陈老夫人动弹不了,眸光却死死跟着那和离书,一直到了严君逸手上,她仍是高呼:
“我们陈家不可能给那贱人写什么和离书,那贱人生是我们陈家的人,死是我们陈家的死人。”
陈家摊上那么大的事情,那贱人一封和离书就想往外摘,怎么可能?
接过和离书,严君逸瞧了一眼,眸光似有似无扫过凤心瑶,随即看向陈夫人身上。
“案发之前和离,按照本朝律令可分得婆家财产的三成。”
听到这话,不止一直叫嚣的陈老夫人不干了,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陈员外也奋力从地上爬起来道:
“那可都是我们陈家的产业,凭什么给那贱人分,再说我从来就没有写过和离书,那贱人生死都要跟我绑在一起,不能陈家的荣华富贵她享受了,到了大难临头她就想踹开我们母子保全自己,做梦!”
“啪!”
陈员外正振振有词,陈夫人气的受不住,一巴掌扇在那废物脸上。
厉喝道:“陈家有什么荣华富贵?我娘家好歹是一方豪商,受你们陈家蒙蔽才将我嫁过来的,自我过门陈家就剩下一个空壳了。
我用嫁妆苦苦支撑了两年,才将败落的陈家挽救回来,结果你们母子怕我失去控制给我下毒,不让我有子嗣,你们多歹毒的心肠?这和离书也是一早就写好的,你如今当着县令大人和这么多百姓的面儿倒是不敢承认了?”
“你个贱人!”
陈员外气的要死,陈老夫人也想扑过来厮打陈夫人。
却被她双双推开。
“我原本以为嫁过来多年无子,哪怕将陈家打点的再好,也都是愧对陈家的,这才不耽误你养小妾,娶外室。
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在外面强抢民女,你造了这么多孽,还想让我这无辜女子陪你一起赴黄泉,我呸!”
陈夫人说完,当真一口唾沫怼到了陈员外脸上。
她说着带着点倔强的擦了擦嘴,多了几分难言的畅快。
成亲这么多年,她为何没早点看清楚这对母子的真面目。
她凉凉扫了陈家母子,双膝跪地爬到县令的桌前。
“大人,民妇只要和离自由身,什么陈家的财产银子,民妇通通不稀罕,如今地震受灾,百姓饥寒交迫,大人焦头烂额。
民妇愿意用自己那三成陈家财产,全部捐了用于赈灾,只求大人看在民妇苦于陈家多年折磨,还民妇自由。”
说着,陈夫人一头磕在地上。
那台阶上的血水,足矣看出她的决心。
“贱人,你休想。”
陈老夫人骂道:“你成亲多年无子,罪犯七出,你想要拿我们陈家的银子送人情也休想,我们陈家的媳妇要不抬出去,要不休出去,想和离,没门!”
“我去,这老太婆真是嚣张。”
“人家不能生是因为啥,这老虔婆心里没数吗?还说人家犯了七出之条?”
“大人明鉴呀,这陈夫人也是够辛苦的。”
“大人,草民能为陈夫人证明,她接手陈家以后兢兢业业,不曾违规经营,还请大人放陈夫人自由。”
锦绣布庄的周掌柜从人群后面挤上前来。
“草民是天水酒楼的东家,陈夫人虽然做生意手腕铁血,但的确都是规范经营,还请县令大人明察。”
“大人,草民是聚财庄的掌柜……”
一群掌柜出现,帮陈夫人作证。
和离能让她脱离陈家不假,但她毕竟曾是陈家人,若想真的脱罪,还得她自己手上没沾血才行。
那日,周掌柜来村里的时候,凤心瑶就交代周掌柜去调查陈夫人了。
县令公开说不与陈家合作的消息,也是她让周掌柜带到县城的。
陈家第一首富之名,一旦动摇,一群饿狼等着分一杯羹,只要大厦将倾,人证物证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看着曾合作过的商户都这般为自己说话,陈夫人再铁血一样的人也不由红了眼眶。
但是她非常清楚,带头来的是周掌柜,这一切是谁受益的不用说。
她只觉得自己先前在安庆叱咤风云的时候,还好没同凤心瑶对上。
以那姑娘的城府和能耐,她许是不能稳坐安庆首富几年之久。
听着商户的话,严君逸没出声,都说商人逐利,来作证只能侧面证明,这陈夫人是个铁血但不黑心的。
但却不得而知,陈员外做那些混账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