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比,你连提鞋都不配!”
英蓿的声音清晰的响彻人群。
今日之事,他在楚溪沅面前处处吃瘪,然而说完这句话,他终于感觉扬眉吐气了不少,面上重新浮现了常年惯有的阴冷笑意,轻蔑地看着楚溪沅,挑衅之意十足。
翻脸吗?
求之不得!
然而,面对英蓿的羞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楚溪沅不但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
指了指路边的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在啃着一根骨头的宠物灵犬道:“你们看这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养得极好的,可是有人居然敢拿普通的骨头喂它,这不是欺负狗不会说话么?”
舒学予原本一脸怒意,闻言愣了愣,偏头看了一眼,下意识接话道:“狗当然不会说话了,它不说,谁知道它是谁家的。”
楚溪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含笑看着英蓿:“是啊,狗不会说话,谁也不知道它主子是谁,可若狗会说话,众人可不就知道它是谁家的了么,英公子,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英蓿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你敢骂我是狗?!”
楚溪沅一脸惊讶:“我可没这么说,英公子对号入座可别冤枉我!”
“噗——”
不少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原本不少人根本都没有听明白楚溪沅到底在说什么,可英蓿一开口,众人顿时反应过来,可不是么,即便风素衣有多了得,他在这儿洋洋得意个什么劲儿?
他这样子,可不是像极了那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么,上赶着给人当狗还当得这么自鸣得意的,简直没眼看!
英蓿一双手捏得死紧,似乎要动手的样子,许祭酒沉着脸:“英蓿同学,你想做什么?”
英蓿拳头更加紧了几分,虽然他心里早就恨不得杀了楚溪沅,但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动手!
楚溪沅适时道:“英公子大人大量,可别跟一只狗计较,毕竟它什么都没说,可没有得罪你!”
英蓿手中灵力一滞,差点憋出内伤。
众人一看他这样子,哪里不明白,敢情他方才不是气急了要对楚溪沅动手,而是想拿那只无辜的灵犬泄愤。
楚溪沅接着补充:“我也不会跟一只狗计较的,即便它弄脏了我家大门的地儿。”
不少人差点笑疯,楚溪沅一语双关,偏偏英蓿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真要理论,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狗?
英蓿看着楚溪沅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活吞了,早在玉灵山顶他就领教了她的牙尖嘴利,现在看来,当时都是客气的了!
“希望你在个人赛的还能这么硬气,楚溪沅,祝你好运,个人赛不要遇见我,否则——”
他森冷一笑,放完狠话,转身欲走,却被许祭酒叫住:“等等!”
英蓿早对许祭酒极为不耐,这个人偏袒楚溪沅,丝毫不把他们仙云宗放在眼里,不过区区一个祭酒罢了,也敢这么狂妄!
他早晚会让许祭酒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选择错得有多么离谱!
然而面上,英蓿终究是不敢不给许祭酒面子,他强忍怒火:“许祭酒还有什么吩咐?”
许祭酒淡声道:“楚纤纤之事还没有定论,英公子既然承认这玉佩与你有关,又承认暗中指使人陷害楚溪沅,这件事,还需要你给一个交待,随老夫同楚家主一道去国子监走一趟吧。”
英蓿终于忍不住了,一指楚溪沅:“那她呢?”
许祭酒淡淡道:“楚溪沅是受害者,楚纤纤之事与她何干?她自然不需要前去。”
英蓿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冷哼一声,转头往国子监而去。
见状,许祭酒看向楚瀚:“想必楚家主也没有异议?”
楚瀚不傻,许祭酒这般偏帮楚溪沅,还有国子监的两位长老以及舒学予替楚溪沅作证,阮江天又在一旁盯着他,他还能说什么?
许祭酒安抚地拍了拍楚溪沅的肩膀:“行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了,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比赛吧。”
楚溪沅真心实意道:“多谢许祭酒。”
其实,若非是钟离忧,她是不介意拜一个国子监的阵法师为师的,即便自己不是真正的阵法师又如何?
没人规定只有真正的阵法师才能修习阵法,只要能感知阵法之力,谁不可以修习?
可惜了。
不过许祭酒这份人情,她记心里了!
钟离忧深深地看了楚溪沅一眼,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消失在原地。
许祭酒对钟、褚二位长老道:“我们也走吧。”
众人依礼打过招呼,各自散去,楚擎问楚溪沅:“那这几个人怎么办?”
楚溪沅面无表情:“既然英蓿都不管他们,那我们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全部废了灵力扔到国子监门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