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姜松正在热切地和付立原攀谈,今日这场拜师宴,不光姜瑶是主角,付立原亦是。
姜沫站在人群外面,看着热闹的一幕,心无波澜。
她并不渴望亲情,即便曾经有过希望,现在也早已被姜家这一大家子消耗殆尽。
姜沫懒散地靠在二楼栏杆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可惜了。
姜沫想。
没有一个相像的。
看来师父要寻的人并不一定在京城。
或许她曾经是被富豪收养,可后来又离开了京城。
这个可能性太多了,仅凭师父临终前寥寥几句遗言,姜沫根本无从查证。
倒真是像老万说的,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
姜沫无声地叹了口气,正要转身时,迎面过来一个人。
她蹙了蹙眉,并没打算搭理,谁知道她不想搭理别人,别人却要故意找上她。
“姜沫。”周圆圆杵着拐杖,胳膊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比赵时墨还要狼狈几分。
她一瘸一拐地朝姜沫走过来,笑容亲和,没有半点从前的戾气:“你怎么见了我就要走啊。”
姜沫瞥她一眼,淡淡道:“谁被狗黏上了都会想走。”
周圆圆:“……”
她脸上伪装出的亲和表情险些绷不住,牙齿咬的咯咯响。
为了计划,周圆圆硬是忍了过去,她保持微笑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哦?”姜沫忽然生了一丝兴趣。
周圆圆道:“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有偏见,也不该故意欺负霍小暖,我在医院这几天,我爸把我骂了一顿。”
“骂醒了?”姜沫拖着强调,饶有兴致地问。
“对!”周圆圆连忙点头,顺着她的话茬:“骂醒了,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特意来跟你道歉。服务生!”
她挥手招呼经过的侍应生,拿过对方端着的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姜沫:“今天我敬你一杯,咱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行吗?”
姜沫神色浅淡,看着周圆圆没出声。
周圆圆被她盯得心慌,勉强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我都这么跟你道歉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姜沫“嗤”了声。
看,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就是。
就连装作一派伪善的模样来坑害人,也装的不像,一点耐心也没有,没几分钟就暴露自己了。
她在这里站了二十多分钟,人来人往,侍应生长什么样她一眼便能看出。
方才经过的侍应生姜沫之前并未在大厅里见过。
而这酒里一股下了药的味道,剂量这么重,这是有多恨她啊?
害人都害的这么明目张胆。
这个周圆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胸大无脑,愚蠢至极。
这点招数在姜沫眼里如同小学生过家家,都不配她放在眼里。
姜沫微微一笑,抬手帮周圆圆掸了掸灰,周圆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下意识后仰。
眉宇间的厌恶掩藏不住:“你做什么!”
眨眼的功夫,姜沫已经将两杯酒换了个位置,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端酒杯的动作久了,周圆圆指尖有些发麻,好在这股酥麻感很快过去,听到姜沫这么说,她顿时喜上眉梢:“真的?那你把酒喝了吧。”
姜沫摇了摇头,在心里感慨周圆圆果真是个蠢货,深怕别人不知道她的阴谋一样。
她仰头将被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姜沫从不饮酒,但今天难得有几分兴致,倒是很配合周圆圆。
周圆圆见她真喝了下去,眼里全是幸灾乐祸,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姜沫看了看她:“你不喝吗?”
周圆圆原本是没打算喝的,但耐不住她现在心里高兴,一想到等会姜沫被一群男人压在身下,跪地和自己求饶,她就止不住的兴奋。
不就是喝点酒吗,就当是提前庆祝了。
周圆圆一口将高脚杯里的酒喝干净,假惺惺地说:“我扶你去休息吧。”
演戏演到底,姜沫点点头:“好,谢谢了。”
周圆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这么顺利,激动不已,也不顾自己是个瘸子了,拉着姜沫就往顶层走。
赵时墨的人等会就到,只要她把人带上去就行。
一切都在按照原计划进行。
周圆圆选的房间在顶层右边最拐角的一间,这里是休息室,一般很少有人会来。
偏偏又连着阳台,只要窗户打开,朝下面一喊,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上台阶的时候,周圆圆脚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