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后来就睡不好了,麻药劲儿过了,疼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后来稀里糊涂的,感觉被人扶着坐了起来,有东西塞进了嘴里,杯子也抵在唇边。
她想都没想,顺势喝了口水,咽下去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吃了药。
沈窈睁开眼,看到的是齐屿。
齐屿说,“去找护士要了止疼药,等一会儿就好了。”
沈窈扁了嘴,半天才说出来,“疼死我了。”
齐屿叹口气,又扶着她躺下,“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也受过这样的伤,一刀划在侧腰上。
麻药劲过去,疼的太阳穴直突突。
这还不是最糟心的,等伤口愈合的时候,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痒的恨不得自己拿刀再来一下。
沈窈闭眼,“你也赶紧睡吧,这一晚上没少折腾。”
“没事儿,我不困。”齐屿回到陪护床上坐着,把手机拿了过来,上面有马仔发的信息,汇报今晚赌场的情况。
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只有一个喝多了的输红眼,没钱了,非要压一根小手指上去。
马仔们给劝住了,哄了又哄,送到客房休息去了。
黄毛发的信息,调侃说那人手指头又短又粗,丑死了,谁脑子有包要他那玩意儿,切他下面那二两肉还差不多。
齐屿把手机放下,转头看沈窈。
沈窈皱着眉,看样子又睡了,不过睡得不安稳。
等外面开始放亮,齐屿才躺了下来,手机就在一旁,没一会儿嗡嗡震动两下。
他以为是黄毛又发信息过来,点开来,看了两眼又坐起身。
昨天跟他胡搅蛮缠的女人被带走了,那女的先前什么都不承认,只说是误会了,在警方面前也是好一顿撒泼打滚。
她这次来庄园,是带了孩子的,一拖二。
她并非本地人,也在隔壁市,专门来游玩。
因着情况特殊,警方没顾念孩子,没带她走,只询问一番就让她回去了。
信息是老王发过来的,说是女人在半个小时前给警方打了电话,自首了,什么都交代了,说她确实是被那男的花钱买通的,故意找齐屿的麻烦,要把他拖住。
齐屿编辑了条信息,想了想又给删了,最后只是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没什么好问的,跟那女人交过手,不像是能反思自己行为从而知错就改的人。
之前死活不认,突然又改了口,只有一种可能。
顾淮川去找过她。
……
沈临南和沈图北是上午来的,得了消息就往这里赶。
俩人到的时候,警员正在给沈窈做笔录,不只说昨晚的事,还要讲一讲第一次被抢劫的事情。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实事求是就行。
最后警员问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沈窈还是摇头,“想不起来。”
说这个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昨晚顾淮川的反应。
男人提起自己受人雇佣的事情略显的有些得意。
这得意明显是对着顾淮川的。
当时齐屿追问幕后人是谁,顾淮川开口截断了他的话。
他那反应,似乎知道男人身后站着的究竟是谁。
笔录做完,又叮嘱沈窈有什么线索及时联系警方,那两个警员也就走了。
沈临南和沈图北这才进了病房,俩人都拉着脸。
沈窈赶紧说,“什么表情。”
她手捂着腰,“这就是你们对伤员的态度?”
沈图北转眼看齐屿,齐屿说,“怪我,昨天是我大意了。”
这是哪里能怪得了他,谁能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差错。
那庄园大是大,平时游客也多,在那里行凶,是真的冒险的。
沈图北说,“不是怪你,是想问你有没有受伤?”
沈窈接话过去,“他没有,他还给了那人一刀,废了他一个腰子。”
沈图北斜眼看她,“把嘴闭上。”
沈窈很听话,马上闭嘴了。
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沈临南转身出去,说是找医生询问情况。
沈图北拉开椅子坐床边,“听说昨晚顾淮川帮了忙。”
沈窈实话实说,“多亏了他。”
要是没有顾淮川,她昨晚估计就没了。
她其实挺奇怪的,也没来得及问顾淮川,那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当时看到对方把她挟持,表现的挺平淡,像是意料之中。
沈图北说,“我虽然不待见他,但既然帮了忙,抽空要去谢谢他。”
也不需要抽空,因为上午的时候顾淮川来了。
他不是一个,带着叶婉带着顾家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