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县军,徐锐即刻开始了解情况。
原来清昌共有县兵六百八十多人,分为五个都头掌管,除此还有衙役、捕快七十几人。
得知清昌县军编制为一千,实际还被县令县尉吃了三百多人的空饷,徐锐就暗道自己没有杀错!
不过虽得到军权,他却无法立刻发兵。一是粮草辎重必须准备,二是县军常年未战,想拉出来不能只靠命令,还得发钱、做演讲调动士气。
但这些对掌握了整个清昌县军权政权的徐锐而言,都不是问题。
“徐县尉,4000石粮食都运来了!共计一千六百多两银子……”
“大人一心剿匪,是为民除害的顶顶好官!六百多两我就给您抹去了,只收您一千两银子。”
“三十七辆马车和驽马,我,我也借给您了!只是一定要还啊!”
军营外,郝德海满脸踌躇,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今早,清昌变天了。
作为本县最大的商行掌柜,郝德海的消息自是灵通的,起码在县城就没有能瞒得过他的事。
徐锐奉郡守之令杀官夺权,仅事发不过半个时辰,还在睡梦中的掌柜便被摇醒,从心腹口中得知了此事。
那自然是惶恐的。
甭管做什么生意,想在地方扎根立足,就必然要与地方官纠缠到一起。郝德海做为本地商行的领头人,这些年不知为县衙里的老爷抛出多少赃物,自然害怕被徐锐给一起端掉。
于是得到徐锐的口信,这位掌柜可以说是拼尽全力,甚至把自家府上的口粮都给搬来了,硬是在一日之内凑齐了四千石粮食。
“一人一日耗粮三斤,这4000石粮食足够维持两千大军半月有余!民夫我也替您招来百人,还有伙夫、马夫若干,都是我商行里的老手。”
“善哉!郝掌柜真帮本官大忙了!此战之后本官定为你请功!”
黄昏,天色将黑。
望着营外载满粮食的长长车队,徐锐满意的同时也感到意外。
这郝掌柜还真是不赖,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诶,能为徐县尉这样的好官做事,小人不求功劳,只求把事做好!”
见徐锐面露笑容,郝德海也终于松了口气。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只要徐锐满意了,不对自己郝家动手,那怎样都是值得的!
“大宝,给郝掌柜结钱。”
朝胖掌柜微笑示意,徐锐就望向身侧的彭大宝,肃声道:
“一千两,一钱都不能少。”
“诺!”
虽然看这架势,就算不给钱……郝德海大概也不敢说啥,但徐锐还是选择把货款现场结清。
若手上有兵有权就仗势欺人,那自己又与程慈那等恶官有什么区别?现在手头是紧,但原则就是原则!
一石粮食220钱,可这是牌价。当今世道兵荒马乱,实际一石粮起码要价近500钱,四千石那就是两千两。商行有自己的渠道,价格低些虽也正常,但只收他一千两还外借车辆驽马、民夫马夫,甚至连伙夫都配齐了……
毫无疑问,郝德海肯定是倒贴,而且倒贴的数额还不少!
“郝掌柜,本官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不过你不用再忧虑了。”
拍了拍郝德海的肩膀,徐锐认真开口:“今天你把事情办得很好,往后只要这样尽心尽力为本官办事,本官必定保你郝家周全!”
“这次也只是事发突然,我手上没多少现钱,就占你便宜了。往后你给个公道价就行,不必倒贴。”
“本官虽也贪财,但绝不会去吸民间的血。你等商贾能赚到钱是本事,只要不恶性竞争,不扰乱市场,在我治下就是安全的。”
“当然,税绝不可逃。”
“……”
“大人放心!多谢大人!!”
听见徐锐将话说得如此直白,郝德海顿感心安。
心安的同时,又不免心绪激荡!
怎么感觉……这位徐大人,他并不歧视商贾啊!一时郝德海拱起双手连连行礼,也是由衷希望徐锐能站稳脚跟,长期在清昌执政!
只要官员有底线,地方就一定能太平,而只要地方太平,商贾又如何赚不到钱?更别说徐锐似乎还没有打压商贾的想法,若此人能成为清昌的天,自家商行也势必将随之兴盛!
怦然心动,郝德海咬紧牙关,犹豫了几息还是选择低声开口:
“大人,我郝家藏有甲胄五十副、弓弩五十具,还有……床弩三台!我愿献给大人,助大人一臂之力!”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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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徐锐喜笑颜开,只感到郝德海相当顺眼。
虽然听起都是五十五十似乎不多,可甲胄何其稀有?他现在手上也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