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一个贼寇头目罢了,还耗费心思,押来做什么……”
通过书信,徐锐已知周海现在就在路上,大抵这几日便会被运至蓟城外的军营里等候发落。
对于此人,对于这个曾经派遣杀手,试图暗杀自己的贼寇头目,徐锐心中没有太多的情绪。
厌恶肯定是有的,至于恨,那倒也谈不上。谁杀了自己的义兄弟,他徐锐也一样会想方设法为兄弟报仇,这个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说道。
此人该死,是因为他乃贼寇头目,主持领导了贼寇侵害百姓。
徐锐会杀他,却不是因为私仇,还是在于对方之身份,本就该死罢了。
“叫那传信的骑士再跑一趟,去寻到押送周海的队伍,告诉押运官不必再送往蓟城军营了,直接就地处决,一刀砍了完事,随便刨个坑埋掉便是了。”
“诺!”
听闻此话,卫士即刻前去传令。
“李校尉,你也看看吧!”
一时面带笑意,徐锐将信件递给身旁的李北。
也没有推脱,李北接过书信便开始迅速阅览,很快就将内容尽收眼底,不久他便放下信件,朝徐锐抱拳道喜。
“恭喜主家,得此良将!”
“哈哈哈。”
徐锐大笑,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徐云此番所为,还当真是令人双眼一亮,也叫他徐锐顿感轻松,觉得下边人也能独立的顶上用处了。
“原先大军准备开赴渔阳,是因该郡贼寇众多,坐落着本州前三个最大的匪帮,可眼下枭虎寨、快活林俱灭,仅剩江湖盟一家匪帮独木难支,也就不需要那么多军力了。”
沉吟几息,徐锐调整了战略。
杀鸡焉用牛刀?眼下渔阳贼寇之主力已然覆灭,完全用不着把整个破虏军都调派过去,那里毕竟隔得远,跑这么一趟又没有多少用武之地,完全没这个必要。
“是也,确实不用太多人了。”
李北颔首,又道:“只是无需遣派大军,但一两营的偏师援军还是有必要的。徐骑将麾下的几千人毕竟都是骑军,野战在行,攻坚则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再者都是轻装皮甲,在攻坚战中也缺失了些防护能力,若有折损,实在可惜。”
“嗯。”
徐锐赞同这个提议,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徐云及其麾下骑军再是能打,可也接连作战了好几场,且除了最开始的歼灭战是骑马,后边的踏平匪窝,则是下马步战。
都不说专业不对口,防护不完善,就是要在战时看管好那三千多匹战马,都得耗去一千人手。
眼下几大匪帮接连覆灭,最大的江湖盟自是龟缩不出,己方又仅知道对方窝点大概潜藏在哪个区域,可确切位置,还得慢慢搜寻。
可以说,光凭徐云一军,耗费些时日,也完全能做到再独立解决掉江湖盟,彻底平息渔阳匪患,只是又并非迫不得已,自己麾下还有大批的专业步卒可以行使此事,又何必逼骑军去这样打呢?
不是不行,纯粹是没必要。
“李校尉可愿率本部山字营,走上这么一遭?”
“末将愿往!”
没有半点犹豫,李北欣然领兵。
作为武将,他只会嫌没有用武之地,又哪里会嫌战事太多?
多出击一次便多立些战功,他们这些武人只会期盼着奉命出征,断无拒绝的道理!
“嗯,此番我再抽一营弓手与你同去剿贼,除恶务尽,既然已经发兵前去剿肃,就绝不要留下任何一伙匪帮。”
“诺!”
听闻此话,李北躬身抱拳,立刻便去准备了。
当日徐锐也是拔营,径直开往就近的广阳郡。
虽说大概率那里的贼匪都已经望风而逃,但这世上,从来就不缺胆大包天的,再者如今整个幽州,就仅剩渔阳和广阳两郡还未彻底平定匪患,渔阳那边已经调兵去了,只是时间问题,那自己自然无论如何都要来广阳一趟。
当然,这边主要就是走个形式,还是看渔阳那边。
最多再花费一月功夫,他便可以托人上奏朝廷,为自己请功了。
平定一州匪患,致使江山海晏河清,这份功勋并不小,虽比不得辽东一战,可各种潜在的好处,却还要胜于辽东之战。
毕竟高句丽只是众多外敌里最弱的那一个,并且其常年以来,侵犯的也只有幽东四郡,对于其余地区而言,实在没有多少存在感。
朝廷之所以因此大加封赏自己,一是帝国已经许多年,没有在对外战争里取得过如此大胜了。
甭管这敌人弱不弱,就问是不是大胜,是,那宣传出去便能鼓舞各地军心。
至于其二,便是在张诚主导下,世族张家出了力。
在这两个大前提下,徐锐才能上位,从此得势成为一方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