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晚缓缓站起身来,未抬眼看他。
“改日再说。”
如此就是婉拒了,孟云策笑了笑,不要紧,原本也就在意料之内,他没生气,也很快走了。
瞧着孟云策身影消失,陆昭然马上激动的跑过去抱住了他,一个劲的晃着他肩膀。
“我的天啊老顾,好久不见,你如今竟然有了心爱的妾室?前段日子和最近风风雨雨传着,我还以为那些人在造谣,你竟然真的为一女子这般!罕见啊!”
宴景深高傲冷哼一声,拉开了不成样子的陆昭然,没好气的看向顾风晚这张臭脸。
“你也真是的,有了喜欢的妾室还不好好藏着?现在闹的官家插手怪罪,到时候要是出问题,我可不给你收尸。”
顾风晚叹了口气,无奈道。
“还以为能瞒着,等我回河套也就平息了,我家如今就这样,我又能如何?”
他如此一说,陆昭然都头疼,一想到侯府那夸张的情况,恨不得马上投湖算了,男人有几个是擅长后宅手段的,更何况多事之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宴景深傲笑一声,“我要回家陪夫人去轻云楼玩了,告辞。”
陆昭然咬牙切齿看着他背影,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服了,有夫人了不起?天天见到人就嘚瑟,等我娶妻,一定把他比下去。”
一转头他看到顾风晚,尴尬一笑,“还是暂时不娶妻了,一个人比一群人舒服多了。”
顾风晚:“……”
他回去的时
候,萧疏影已经在门口候着,此番事情几乎都已知晓,满京城传了个遍,如此倒也罢了,但宠妾这事没法善了。
二人一边往他书房走,萧疏影一边冷静开口。
“暮挽不在,我的建议是让她在那里继续住着,对外谎称已经驱逐,往后若是想回来,就悄悄接回来藏着,若是不想回来,住在柳镇也不错。”
“但是这几日,侯爷你必须在侯府,哪怕如今官家罚你禁足了,我家和楚家恐怕还是会来人敲打。”
转过弯,二人继续往前,顾风晚很是认真道。
“作为侯爷,我可以接受你口中所说的这个方案,但是作为暮挽夫君,我不可能让她受这个委屈,难不成一辈子都要如此躲躲藏藏?她无错,错的是我,她就不该被连累至此。”
萧疏影淡笑,没忍住出声呛他。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错一样,我是你妻,往后出门就等着被笑话吧,这件事我都没有求你帮忙,你难不成还想着继续像以前一样和暮挽卿卿我我?”
顾风晚没有反驳,只道。
“她户籍的事情,只有那日我生她的气,去你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曾经提起,这事你拿到了太极殿去说,明确说了她是我宠妾,那时你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考虑面临的为难吗?”
这事,萧疏影哑口无言。
她后来才想清楚,站在一个妻子的角度,她应该谎称已经打发妾室再去禀报结果给管家,而不是揭了暮挽
和侯爷过去的事情,直接抖到了官家面前,闹的天下皆知。
真正爱丈夫的妻子多少善妒,不会容忍丈夫的身边有其他女人如此这般,所以在外人看来,萧疏影可疑的地方就是为了丈夫的宠妾大辩朝堂,耗尽心力,像是有所图一般。
二人一道进了院子,安坐等待许久的梁霜立马站起身来,她一身素衣,头上没有任何钗环首饰,红着眼眶看向门口的男人。
“侯爷。”
她颤着声,指尖发抖。
萧疏影淡淡道。
“梁夫人这是为何?你的禁足虽然解了,但梁家的事情还没有宣判,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今日之事,官家对宛妃仍旧心存恻隐之心,依旧帮她,这梁霜往日里奢华无度,穿金戴银,颐指气使,今日倒来这里装可怜了。
梁霜暗自垂眸,颜色发白,眼眶下有一圈乌青,看起来最近似乎睡得都不好,没了往日的红润脸色,一副怯生生的样子惹人怜爱,在太阳暴晒底下,额头积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轻轻咳嗽着道。
“夫人莫要误会,我是因为思念侯爷已久才会如此,多日未见,水米未进。今日得见侯爷,看见夫君依旧如此容光焕发,没有被那妾室连累受损心神,心中就已安稳了。”
她又抬手扶着额角,如此大的太阳之下,单薄的身影晃了又晃,似乎始终都在强撑着不适,苦笑着。
“既如此,我就不打扰夫君了,告辞……”
言罢已经走
来,瞧着像是要出去,萧疏影临近时看清了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和以前暮挽的一套鹅黄偏白的差不多,如此矫揉造作,神态都像暮挽。
萧疏影心底冷笑,怎么着,要搞什么菀菀类卿吗,梁霜心底指不定乐着,认为侯爷要抛却暮挽了,马不停蹄过来扮演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