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当时也只给报信的人回了句“死有余辜”,如今暮挽主动提起,他顿感奇怪地上下扫视她几眼。
“我当然不生气,早在你刚入府时我就明确说了,我对梁霜没有情,仅有的一点情分,也已经被她亲手斩断。”
暮挽终于展露笑颜,大着胆子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口一个夫君亲昵地叫着。
看着她笑得这般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顾风晚失笑,好整以暇的疑惑挑眉盯着她。
“你这娇滴滴的模样还要装到几时?我配合一下。”
暮挽无辜,“侯爷说笑了,妾身本就是个柔弱女子,那有什么装不装的?”
顾风晚一时无言。
当夜,大帐熄了烛火之后,外面守着的侍卫纷纷回去休息了。
铺着羊皮的暖和床榻上,暮挽满头乌黑的青丝散落,深深陷入一片柔软与火热之中。
她对男人笑着勾勾手,热烈的身躯扑进他的怀中,霎时间像是冰火两重天。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顾风晚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弱女子”。
接近天明时,他总算对她缴械投降,将人搂入怀中,按住那还不安分的手。
“还有半个时辰我便要起来议事,莫再招惹我,说好的柔弱不能自理呢?”
暮挽嘿嘿一笑,几分上头的酒意还没上去,整个人比平时大胆了许多。
顾风晚又哄了她好一阵子,替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渍后,总算肯老老实实地睡觉了。
顾风晚哼唧
两声,将她搂得更紧,“天寒地冻,大军即将进入休整期,等得了空闲我再收拾你。”
暮挽充耳未闻,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喜滋滋地在他温暖的怀中睡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顾风晚早早地出去处理事情了,临近午时他回来,暮挽听到动静风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顾风晚顺带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了进来,又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拿出来个盒子,打开后暮挽一看,里面竟然是些精致的糕点。
来了北方之后,她已经许久没吃到这些东西了,瞬间面露惊喜。
顾风晚抬手将她的衣服裹好。
“是李砚给你带来的,他如今为你们九流效力,奉廖二爷的命令来追随我,以后跟我南北征讨,也算是为故去的永安王报仇了。”
当初她特意在此人身上下了功夫,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起床穿衣洗漱后,暮挽胃口还不错地吃着饭,点心全当是饭后消食了,正吃着,外面就传来了阿濯的声音。
“妙儿姐,李砚来了。”
暮挽披上斗篷,顾风晚方才放人进来,一股子冷风随之吹入,暮挽当即打了个寒战。
李砚赶紧放下了帘子,不太好意思地憨笑一下。
暮挽这才注意到,昔日吊儿郎当的永安王世子,如今已经身穿铠甲,干净利落的样子瞧着十分有精气神。
比起他流落的那段时间,如今的李砚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将这身形练得五大三粗不说,还多了些
傻里傻气。
她依靠着顾风晚稳住身形,好整以暇道。
“来见我作甚?你现在倒是十分之人情世故了,还特地大老远地捎上一盒点心,我瞧着没有半分损坏,应当是你小心翼翼护送来的吧?”
李砚点点头,面上表情严肃许多,认真开口。
“我此番能穿上铠甲,归根结底也是当初你帮了我一把,今日特地来感谢你,能让我踏足沙场,一展心中抱负。”
“我父亲是永安王,更是马背上的将军,我能和他走上同一条路,是我毕生的荣幸。”
“多谢当初搭救之恩,将我从深渊里拽了出来,大恩大德李砚没齿难忘!”
眼看着他就要跪下拜谢,暮挽笑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是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军,暮挽一介女流之辈,经不起你这一拜。”
“你既对我心存感恩,便抛去所有束缚,肆无忌惮地往前走吧,我期待看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其实李砚很想说,哪怕他战死沙场也绝不后悔。
但看着暮挽欣慰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咽下了这句话,点头颔首,十分坚定告诉她。
“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一定能看到的。”
李砚走的时候,暮挽望着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正是因为廖二爷对她意义非凡,暮挽才会如此引导着李砚,期待他慢慢成长。
大帐的帘子重新落下,这次的冷风弱了许多,暮挽刚要从顾风晚怀中起身,猝不及防被他
搂了一下,整个人直挺挺地跌了下去。
顾风晚闷哼一声,温热的气息从背后缠上了她的脖颈。
“你对他怎么那么好?我吃醋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