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暮挽依旧没什么反应,他索性将娇小的她整个全都搂入怀中,他体热,被窝里没一会儿便热得如火炉一般。
暮挽睡得正沉,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主动把顾风晚搂得更紧。
一夜宿醉之后,外面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二人相拥而眠。
军营不适合家眷长住,有些人一大早就得告别离开,屠耆单于昨夜喝得有些多,用了午饭之后,和暮挽、顾风晚告别后才离开。
偌大的地方忽然空了不少,心好像也跟着空了下来,宴景深抱着膝盖坐在大帐门口,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陆昭然从他身边经过,没忍住损他。
“你夫人走了,你的半条命好似都没了,啧啧啧。”
宴景深不由分说地爬了起来,两人扭打着,当场去底下的比武台上比试了一番,吸引了不少将士来看。
暮挽喝着热奶,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思绪被兰苕打断。
她扭扭捏捏地到了暮挽跟前,“那个……我俩定了初六那天拜天地,不知道姑娘你有没有空……”
不等她说完,暮挽大手一挥,直接应下。
“当然有空,虽说这地方不宜大肆操办,那我也得为你用心准备着才行。”
兰苕小跑着离开,去和谢渊藏敲定具体事宜了。
她走后,暮挽低头,心中思绪纷飞,一直没说话。
这几日九流都有消息传过来,说得最多的便是关陇八大家的事情,若是任由他们控制了如
今的李珩,将来后患无穷。
这种世家底蕴深厚,本就难以根除,若任由他们继续壮大,来日只怕会十分难缠。
暮挽心中一直没底,直到年初二的深夜,她和顾风晚都已经准备就寝了,廖二爷亲自跑了一趟,来见他们。
夜空繁星点点,廖晨进来之后,掸落身上的霜,脸色凝重地将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交了过去。
是关于凌绵不愿离开的事情,以及那位老太岁。
凌绵如今有孕,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看如今局势,孟云策对她是动了两份真心的。
抛开她的事情暂且不谈,这位许久没有动静的老太岁,一出手就让人措手不及。
信上写,苏世尧和孟云策已经结盟,双方商议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最终决定慢慢掌控李珩手里的权力,成为在背后真正发号施令的人。
李珩本就很难立足,再被他们这般在背地里阴一把,只怕有朝一日皇权会易主。
宦官作乱在历史中不是什么奇事,历朝历代都有,可苏世尧联合的人,是如今已经渐渐成为八大家之首的中书令孟云策。
不,或许该称呼一声他的本名——萧安。
两人都是有野心的人,恐怕都想在事成之后除掉对方,独揽大权,但眼下目的一致达成合作,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
顾风晚将信上内容看完之后,脸色倒没有太大的变化,沉吟片刻后,声音沉稳道。
“他们肯定在打我们的主意,既然如此,
我们脚步不停,加快征讨的步伐,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我并不怕和他们硬碰硬,只怕他们彻底没了底线,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以此来威胁我。”
顾风晚是个从头到尾都坚守心中道义的人,有些事情他从来不屑于做,比如扣押敌人的家眷用以威胁。
如今大军中的将士,多的是亲戚朋友还在大郅的,苏世尧等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极有可能拿了这等无辜百姓威胁。
他们就是拿捏准了顾风晚的性子,故意要他难做,逼迫他为了百姓而牺牲自己。
这还只是假设的其中之一,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如今,只能趁着他们暗地里的计划没有全面实施之前,尽快拿下他们。
廖晨脸色凝重地离开后,暮挽追上去和他说了许多话,大概确定了九流之后的计划。
主要还是得修身养息,切莫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被发现,否则一旦有一个据点泄露了线索,这些息息相关的分舵都会陆续出事。
九流的兄弟要是被拿了,暮挽估计会疯。
回大帐时,顾风晚已经披着衣服坐在桌前,提笔正在写着什么。
暮挽凑近一看,他寥寥几笔已经结束,拿起帅印盖在了最后。
顾风晚摩挲着纸张,若有所思。
“既然要加快步伐,那就得让楚冀凌那边也快些动手,将昔日的政权中心、千年京城尽快拿下,从西北两方同时逼近他们。”
“我让陆昭然
、宴景深二人北上相助于她,我恐怕得借用你手中的月牙贝,调动大月族部分兵力编入大军,尽快拿下蜀地,啃了薛德这块硬骨头。”
暮挽心中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听他说完之后,即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