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若儿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姐,疑惑地问道:“天下女子,谁人不想成为一国之母,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小姐为何不愿意为后?”
赵悦宁看着铜镜里,目光坚毅地点点头道:“我不喜欢嫁给皇上,也不喜欢进入皇宫那个牢笼里面,我只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普通人,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
可这样的愿望,对于身为御史小姐的我来说,却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若儿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她试探着问:“小姐,你若是当真不想入宫,要不咱们逃走吧!”
赵悦宁转身捏了捏若儿的小脸蛋,苦笑一下:“天下之大,咱们能逃到哪儿去呢?”
若儿歪着小脑袋回道:“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府,找一个没人要的山头,占山为王?”
“噗”
听了若儿的话,赵悦宁成功地被逗笑了,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丫头啊!
”傻丫头,就咱们俩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了山上怎么过活?若儿是能打猎,还是能劈柴?
亦或者咱们可以开荒种菜?咱们什么都做不了,难不成咱们可以吃树皮啃泥巴吗?”
笑着笑着,赵悦宁突然想起来,明日就是母亲的生辰,她忘了将绣帕送给母亲。
于是她身体走到另外一个书案旁,拿起箩筐里的帕子就要往外走去。
若儿小跑跟上,边走边问:“小姐,夜色已晚,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赵悦宁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朝着父亲的卧房方向走去。
“明日便是母亲生辰,我要把绣帕提前给母亲送去。”
“小姐,慢点儿走,天已黑透,小心摔着。”
二人小心翼翼走到主院卧房木窗外面,赵悦宁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卧房传出来的谈话声打断。
卧房内
赵夫人拧眉看向赵州成,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当真要把宁儿送进皇宫嫁给小皇帝?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把她送到皇宫里,势必会害了宁儿一生的幸福啊。”
赵州成压低声音吼道:“妇人之仁,宁儿她虽然失去记忆,但归根结底,她不是咱们赵家的亲生女儿,她身上流淌的可是龙家的血脉。
当年龙云栖那个老匹夫非要与我为敌,几番劝说无果才会对他痛下杀手,若不是夫人心慈非要将宁儿带回府里养着,她早就去地下与她一家团聚。”
赵夫人抽抽噎噎地回道:“可宁儿已经跟咱们生活了十年有余,我早就将她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再者说,她已经失去记忆,为何不让她平淡地过日子,非要将她送到那座牢笼里去受苦?”
赵州成听了赵夫人的话,瞬间恼怒:“若不是当初她摔倒磕着头失忆,老夫怎可容她活着。
老夫养她那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老夫手中夺权的棋子。
她身为棋子,就要为老夫所利用,她活着的价值就是为赵家的未来荣耀添砖加瓦。
这怎么能怪老夫心狠?
她最不应该,就是不该是龙云栖的亲生女儿,老夫没将她掐死,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
木窗外
赵悦宁将房内二人的对话全部听清,因为害怕被发现,她紧紧捂住嘴巴,两行清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落下。
原来如此
她竟然不是赵家的亲生孩子。
她是龙家后人。
她的爹娘家人在十年前就被害死,她竟然认贼作父十年之久。
当初她知道自己左肩膀后面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梅花胎记时,她曾经问过赵夫人,是不是赵家的孩子都有那样的印记,结果被她模棱两可地糊弄过去。
如今想想,当初她提出疑问的时候,赵夫人没敢说实话,就怕自己会想起从前。
她额角有一块黄豆大小的疤痕,赵夫人说她从小顽皮,爬树的时候摔下来所致。
如今看来她不是爬树摔倒,她是在爹娘被害的时候逃跑摔到磕着导致她失去记忆的吧!
所以六岁之前的事情,她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没想到老天竟然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从头到尾她活的就是一个笑话。
若儿亦是,紧紧捂住嘴巴,拉住赵悦宁,小心翼翼地往西苑走去。
主仆二人一回到西苑闺房,若儿将房门紧紧关闭。
她知道,此刻的小姐,心里一定是痛苦万分。
换做任何人,认贼作父那么久,都会无比心痛。
“小姐,你若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听着若儿这般贴心的话语,赵悦宁捂住嘴巴哭得撕心裂肺,压抑的哭声瞬间响遍整个西苑闺房。
上天为何这般残忍,她那喊了十年之久的爹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