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逼迫,是在乎!”慕月森纠正她。
“你倒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我告诉你,一点霸道是甜蜜,那么太多太多的霸道就是自私!”夏冰倾有些气咻咻的说。
可是听着她的心跳声,闻着他的气息,她内心又是那么的眷恋。
她还是爱他的!
觉得他变得可怕,觉得遥远,甚至抗拒他的吻,可是他的身上气息跟熟悉的温度,还是在一点点唤醒,一点点在温暖她的心。
慕月森紧搂着她,此刻着小小任性的话,他听的出比刚才要心情好了一些。
他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的问她:“那还要不要听我的解释了?”
解释?
夏冰倾不由的捏着了他的衣服。
他会给出什么解释?
内心不由的紧张矛盾了起来,但是她知道,不能够逃避。
脑袋埋着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专属于他的气息,她是多么想回到那日他送她整片花海,牵着她的收漫步在山林的时光,多么想不曾听过那个故事。
闭了闭眼睛,合上又睁开:“你说吧!我听。”
简单的五个字,忐忑的连声音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慕月森依旧不肯放松对她的桎梏,抱着她来到沙发上。
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沉默着,像是酝酿着该从哪里开始说才好。
夏冰倾也不去催他,她心底一边暗暗的希望忽然来个电话打算,好让这个话题明天在继续,可另一边,她又想要听这个解释。
心,混乱不堪。
客厅里的时钟还在滴滴答答地,一格一格地拉动着时间,她的心也如同被那钟表上了发条一样,一下,一下地,在他的沉默中,拧紧,再拧紧。
终于,她抵抗不住这种压力,声音艰涩的开口:“如果……你还没想要怎么说,那……”
“那天,我的确是在监控中认出了那个女人!”慕月森接了她的话,表情深邃,慢悠悠的开口。
夏冰倾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已经开始说了,就不会停歇,她也唯有聆听。
慕月森目光平静的看着她,继续说:“以前,我们慕家领养过一个女孩,她父母在一次事故中去世了,我妈看她可怜,加上她很想要个女儿,于是就领养了她。”
夏冰倾心弦一震……
多么相似的开头,几乎没有任何出入。
越相似,她就越害怕,可不相似,她有何尝就心安了。
如同一只潘多拉魔盒置于她的眼前,打不打开,都成了心咒。
她低着头没有出声,慕月森便有继续说:“来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十八岁,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可是渐渐的,她的举止就越来越古怪,到后来简直到了病态,不可理喻的程度,后来——”
夏冰倾听到此,抬头看他。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半沐于月光之下,另一半,则隐于晦暗之中。
他的表情沉静,她,也看不到他的心。
一句后来,却已经让她的心高高悬起:“后来怎么了?”
“后来她疯了,医生说是创伤应激后遗症,我们慕家没有办法,只要把她送去美国治疗,从她出现到离开,也就只有半年的时间。”
“送去美国哪里治疗?”夏冰倾屏着呼吸问。
“精神失常还能去哪里,当然是疯人院了!”慕月森说的很简练。
仿佛这只是一件在他心里仅仅只是记得的一件事,不具有任何深刻的意义,又或者说,对他而言,如烟的往事早就随风散去了。
但,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这只能看道头尾的陈诉,中间部分他为什么不讲?
若真如他表现的那样米亚仅仅是拉过家里的“妹妹”,哪为何一个背影就让他认出来了?
还有姜媛的反应,若真的这么纯粹,为何会把像她那样强大的女人逼的面色大改?
赤裸裸的疑问血淋林的摆在她的面前,她无法自圆其说,无法自欺欺人。
这是一个明摆着的谎言。
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尽可以心安理得的编制谎言。
她现在倒希望他跟米亚说出一模一样的故事来,哪怕是震惊,不能够接受,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被谎言凌迟。
夏冰倾摸着口袋中的录音笔,想要拿出来,想要放给他听。
可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将会如何?
分手吗?
心,啪地一声,从高空坠落。
直接,坠入了寒冰地狱。
米亚是不怕那支录音笔,因为真正怕的人是她自己。
慕月森看她许久不说话,搂了搂她的肩膀:“怎么不说话了?”
夏冰倾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