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又把自己的立场重申了一遍,希望她能真的不再纠结‘断腿’的这件事了。
谁知夏冰倾眨了眨眼,也异常执拗地盯着他,非常非常认真地开始重申她的立场,“我真没有生气。你之前救我,我现在也照顾你了,我们……算是扯平了吧。”
她故意把断腿这两个字撇开不谈,这样也算是恩怨相抵了。
他没事,其实更好。
她可以彻底放下s市的所有事,无牵无挂的走了。
谁知慕月森面色越发沉冷,眼眸里也开始迸出丝丝缕缕,急剧降温的寒气……
扯平?
呵……
该怎么扯平?
“滋——,滋——"扔在桌子上的包包里,传来手机震动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夏冰倾跟慕月森不约而同的朝着桌子上看去。
夏冰倾站起来,朝着桌子旁走去。
手腕却突然一紧。
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就在眼前一晃,整个人被直接拉得往后一仰,倒进了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稳定住眼前晃动的眩晕,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衬衫袖子,五指因为紧张而并拢在一起。
而他的目光……
犀利深邃得就像解剖刀。
慕月森单手抱住她,自上而下地盯着夏冰倾的脸,“不准拿。”
“放手!“夏冰倾冷冷的出声。
“不放!“他仅不松开,还将手臂收紧。
一想到她去接别的男人电话,整个房间都飘起了醋味。
“慕月森,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给我出去。“夏冰倾火了,真的火了,本来就郁闷的紧。
“我不会放开你的!”慕月森深深望着她,几乎要刺入她心脏。
夏冰倾忍住心悸,别开眼睛,平静地看向门口方向,“慕月森,你现在贵为慕氏集团的总裁了,别胡闹了好么?”
慕月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深切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如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根本不容她逃。
连呼吸,都放轻了。
房间里,似乎只能听到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包里手机铃声响了停,停了又响。
“你让我去接电话,一定是季教授,刚才他没说话我就挂断了电话,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有危险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季修和她长期在外面,接触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凶杀案,所以每个陌生的城市都会有陌生的危险,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自保。
约定?
我们?
好暧昧的两个词语。
慕月森冷了眸光,“那你在外面,有没有受过伤?”
夏冰倾一愣。
如果她没听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抹关切。
心像是被瞬间滴入一滴柠檬汁,有点发酸,继而有点甜,然后,依旧是漫无边际的苦涩。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谈论她在外面的这两年时光。
面对面地谈论,虽然姿势不怎么文雅——他还半蹲在地上,她枕着他的手臂,半躺在他的怀里。
她默默良久,他也耐心等待,并不催促。
连电话铃声都停顿下来,他也没有放开她。
最后,夏冰倾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还好,没有太大的危险。”
只不过有一次,她被警局内部的嫌犯当成了袭击的目标,差点被闷死在后车厢里面而已。
当时有太多太多的绝望,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那个暗无天日,曾经装过尸体,还散发着恶臭的车厢里。
她不否认,当时自己想得最多的,还是慕月森。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心里的烙印无法一时移除,却不代表它不会淡去。
她不想再提那一次的事,就好像,不想再提两年前的一切一样。
风轻云淡的语调,却如同一盆滚烫的辣油一样瞬间泼在慕月森的心间,烫得他心尖发抖。
蔡经理的事让他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听到声音冲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把剪刀架在她脖颈上的画面,如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所以……
他怎么能放她再离开s市?再去面对比这个更恐怖的危险?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他都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自己的末梢神经,让人不能安稳。
但她现在,却不肯和他分享任何情绪了。
慕月森平静了一下,松开她,“你去接电话吧,什么时候想看到我的脸了,我在出现!”
也许,现在逼的太急,反而会逼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