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龙这时也清楚，先要自保，刚开完会，清远市的大麻烦又要来了。
“老冯，这次我是真没有办法帮你了，好自为之吧。”
刘玉龙快速挂了电话，不等冯得福有任何的反应，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审讯室里，朱群面对孙影。
“孙主任，还是交代吧，如果没有证据也不会把你叫到这来，您把事情说清楚都省事，实话给你交个底，这件事市委书记都惊动了，你觉得还会有人保你吗？”
朱群最后的两句然让孙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刚刚她都听到了，冯得福没用了，他在市公安局的关系也没用了。
“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刘悦，应该认识吧，急救中心医生，她发现市第一医院项目购入的设备有问题，于是向上反映情况，但是被你的老相好冯得福拦住了，劝说无果下，于是用了手段，你们都是医生，想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下昏过去很容易，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但是你们又不想自己惹麻烦，于是就找到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猴子和胖龙两个人，拿出五万块钱让他们解决刘悦。”
“我没做过，同样不认识他们。”
“但是他们认出你来了，就是你嘴下面的痣，你很聪明，见面的时候换了男装，特意带了胡子，孙主任身材这么好，想彻底掩饰是不可能的。”
孙影抬头，她冷笑一声，“身材好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要看你怎么用了。”
朱群冷哼一声，他继续说道：“你们把人交给他们两个之后就以为万事大吉，刘悦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不会有人再知道你们的罪恶勾当，但是你们没有料到刘悦事先和妹妹刘佳通过电话，刘佳知道姐姐失踪之后报警，而且她和市委领导的秘书很熟悉，当我们赶到窑土村把人救出来之后，你们也害怕了，为了解决这件事，动用了关系，白的说成黑的，威胁侯明让他做假证陷害刘悦，这招挺高明，你当然可以不承认，但是没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指向你，最终还是可以给你定罪。”
“是冯得福。”
孙影低头，她意识到完了，彻底完了，所有的计划都被直接说出来，说明警方已经完全掌握，而且花钱找的那两个人也都招认了。
“都是他让我干的，我原本是市第一医院的护士，冯得福看上我了，他是副院长，如果不听他的，他有的是办法整我，于是我就跟了他，确实得到了好处，破格提拔上去，最后做了设备管理科的主任，这些都是他安排的，他负责招标审核，这样我们两个就能控制设备和药品的招标企业，从中得到好处。人的贪婪太可怕了，我们拿到的回扣足够我们过逍遥的日子，他还是不甘心，居然动起别的心思，我当时很害怕，太容易出事了，都是几乎报废的设备和伪劣药品，这些事不能用的，冯得福说没事，他有办法直接替换报废程序，不会有人查，那样医院用的是以前的设备，报废掉的是后引进的，所有的钱就都归了我们。”
孙影说到这里停下，“能喝点水吗？”
“可以。”
朱群拧开矿泉水瓶盖子放在她的面前，“喝吧。”
“谢谢。”
孙影喝了一大口，“我知道早晚要出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刘悦偷偷进我的办公室拿走招标合同复印，后来我发现了，于是就提醒老刘，让他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以为他会拿钱出来收买刘悦让她闭嘴，没想到他想害人，但是已经那样了，我也没有办法，按照他说的花钱找人解决刘悦。”
“你知道怎么解决吗？”
“不知道。”
孙影摇头，“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但是没办法，一旦真的露馅，那么多钱，我们两个这辈子都别想再出去，人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什么都不怕，有钱了就什么都怕。”
“我问一件事。”
李明宇一直坐在那听着，触目惊心，只是两个人就可以随意操控医疗设备和药品采购报销，说明医院的监管几乎空白，除了他们之外，肯定还有人利用里面的漏洞。
“一年设备招标要上千万，甚至更多，这么多钱，就算他是副院长，难道不担心有其他领导过问吗？”
“我不知道。”
孙影摇头，“那是他的事，我的职位低，接触不到上面，但是老冯说过，好处不能他一个人拿，因为都在盯着，只有都拿到了，才会装作看不到。”
朱群觉得差不多了，他在市医院那边留了人，拿起手机，“东子，抓人，副院长冯得福，客气点。”
“放心吧，头。”
市第一医院，冯得福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几乎满了，一旁放着一瓶几乎喝完的茅子，他拿起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嘴里骂道，“出事了都不管了，拿老子的钱的时候怎么说的，说的都那么好听，一群小人。”
冯得福知道自己完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所得的一切都化为泡沫，他晃晃悠悠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