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儿的花瓣头上,出现了人的眉眼口鼻,那眉毛皱的紧紧的,似是也有些不解。
“它原来在幽冥界的沧澜秘地,但好像……现在不在了,但我能感觉到,它应该还在生长中,难道被什么人移栽了?”
“可是不对啊,它就是被移栽,我也不会感知不到啊!”
盛红衣目光灼灼,她盯着金朵儿:
“你快帮我再想想,虚无草对我很重要的!”
突然盛红衣似想起了什么,她挑了挑眉,原来金朵儿的本事不是只有同城?
她还低估了她。
“这么说,这虚无草一直都不在司敛城咯?”
金朵儿用两片叶子抱着自己的花瓣头,不停的摇头晃脑,似乎很是苦恼:
“哎呦,不要催不要催,我正在想呢,大王你再等等,你越催,我越想不出来嘛。”
“它本来就不在司敛城,以前不在,现在也不在。”
盛红衣:“……”
哼,她嘴角勾了勾,冷不丁道:
“我跟你讲,金朵儿,这个虚无草对季师兄也很重要。”
小样,当她看不出来,金朵儿这小妖色迷心窍的厉害。
现在看季睦比看她这个大王顺眼。
她这个当大王的事情,她许是还会拖延,可是季睦的……就不一定了。
当她治不了她?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身为万灵之长的人到底是被草木妖精明许多。
此话说过,堪比一针强心剂,金朵儿头也不摇了:
“季师兄要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马上就想出来了,很快。”
盛红衣:呵呵。
她也不搭理她,不是要给她时间想么?不是让不要催她么?
她就给她时间好了。
这会子她突然不是很急了。
盛红衣兀自摸出一壶酒来,用玉盏倒好,然后浅浅酌了一口。
酒液入喉,外面万籁俱寂,她似乎脑子更是清晰了些许,那个黑市进门的纹路模样似乎也在她脑子中如烙印般清晰起来。
就着愈发清晰的记忆,盛红衣连忙摸出笔在玉简上勾勒。
那纹路其实盛红衣并不能确定就是符文,阵有阵纹,符有符文,甚至有的法术也有自己特有的法术纹路。
没一会儿,盛红衣自觉绘制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笔,盯着它瞧,心里总有一种挥不去的熟悉之感,但死活依旧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
这种不上不下,忒是难受。
但让盛红衣丢开手去不想,她又不愿。
……
盛红衣是被金朵儿叫醒的。
盛红衣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金朵儿已经幻化成人型,正在猛烈的拍着她的脸。
盛红衣一把抓住她那不安分的爪子,瞪着她:
“干什么?!”
赶紧把这小破孩送走,越发的不像话了。
现在都敢往她脸上挥爪了。
金朵儿也瞪着圆眼睛,双手叉腰:
“什么干什么?我见你整个都昏沉了,像是被什么迷住了,怕你出事,才拍你的!你看看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说罢,她小手一拉,似要证明。
盛红衣面前出现了个水幕,幕影晃荡,其中露出了清晰的影像。
画面之中,她目光发直,定定的盯着玉简。
看起来属实不太正常,瞳孔之中似是涣散的。
盛红衣皱眉,却是像是被什么迷住了,丢魂落魄的。
如今再去想当时情况,她的记忆像是被水洗过一般,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再低头看玉简,她刚刚勾勒出的东西居然消失了。
她脸色一变,连忙又去回忆进黑市之时那个纹路,竟然清楚的感觉到它在她脑海中逐渐褪色斑驳,眨眼间便支离破碎。
而她无法阻挡!
盛红衣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不过两三息,那斑驳破碎的纹路也彻底从她脑海之中消失了。
盛红衣难掩脸色的沉冷难看,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莫非是言咒之术?”
话说出口,她自己就愣了。
言咒之术,据说是一种古老秘术,能让“了解”到它的人,中咒。
何谓了解,盛红衣不知,但大概如她这般一笔一划的描绘出来,就属于一种“了解”。
盛红衣其实并不知晓言咒之术,以前也从未听说过,但,她脱口而出的瞬间,又觉得自己知道了。
然,再往深想,又想不出什么了。
蓦然间,盛红衣脸色一白,神念之处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
她稳住心神,查看了一下,发现神念在不知不觉之间,消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