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
但气势尤盛,字字清晰,毫不相让。
在她说话的间隙,她再次出手。
誓要将教训进行到底。
她出手出人意料的惊艳。
盛红衣指尖迅速划过一点猩红,甚至在场无人能看清她使得什么指诀,便见原本那似乎带着三分写意的三柄剑立时周身的气场就变了,变得锋锐之气凸显,带着逐渐变强的杀意。
它们齐头并进,一股炙热的火浪随着剑势划过,弥散出迤逦又华丽的剑光,气势如虹的往大汉扑去。
那大汉在自己未察觉之际,面色居然露出骇意,原本单手握住单剑对敌的姿态,早就变了,他手握双剑,眼露凶戾之光,好似要掩盖刚刚一瞬间的怯退,往焚邪挥去。
常规情况下,他在面对这样的细剑、短剑之时,他惯常的战术便是用“劈天”狠狠斩下。
他其实特别享受敌人的法宝被他碾压之时,面露心痛甚至吐血之时油然而起的快感!
他这毛病是他刚筑基不久就有的。
多年前,他偶遇一重伤的金丹修士,利用“劈天”断了他的本命法宝,看他在他面前剑毁人亡,他趁机夺了他的金丹,锁了他的魂魄,还抢了他的储物袋。
自那一次得了这般巨大的好处,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越发的喜欢用“劈天”去破坏别人的法宝。
然,面对这三把剑,他却是不敢太过奢望,只希望“劈天”只要能伤它们一些,给他争取些机会也就够了。
应是能吧,之前是出其不意,而今他全力以赴!
重剑与焚邪相撞,擦出火花无数。
火花后面,大汉眼中闪过阴霾,“劈天”不仅没有伤及它们分毫,还应对的有些艰难。
焚邪在前,势如破竹,盛红衣在后,跟着焚邪一道,手持双剑,加入战局。
剑光横飞,但见一红一黑的身影打的毫不相让。
叮叮当当,当当叮叮。
剑与剑的摩擦,每一次的声响,似乎都敲在众人的耳边,有那修为低的面露难看之色。
身边之人提醒道:
“快收敛心神,堵住心窍,这等筑基修士的对决岂是你等炼气修士能够贪看的?”
那人忙忙堵住耳朵,只眼睛并不舍得离开那场中纵横飞跃的身影,待得稍稍好一些了,才心有余悸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师兄,这两人是筑基修士么?为何……为何比我曾经见到的筑基修士都厉害?”
他身边的师兄于定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字眼,却不知为何有些叹息:
“人与人岂会一样?这两人的剑都是上好的神兵利器,而两人自身实力同样很卓绝,甚至远高于他们同阶水平。”
有上好的神兵,若是没有一个实力匹配的执剑人,那也是枉然。
而如今这两人,显然都能匹配得上他们所带的剑。
于定目光扫过那大汉的脸,这人,听过他凶名的人不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强盗。
无恶不做,赏金榜上,他的人头非常值钱,能排到前二十。
不过,真正认识他的却不多,于定却是看过他的画像的,他记得他还曾经扫过赏金,好像值十五万两灵石。
但此人狡兔三窟,难得冒头。
虽为正道所不耻,但这人实力很强,相当难杀也是公认的。
而今,两人交战已有半刻钟,大汉完全没了刚开始调笑轻慢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他脸色的黑沉暴戾。
他似乎越来越不耐烦,气息已经乱了。
能把他打到这般地步的,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足以令人震惊了!
她的实力之惊人已经显而易见,无需多言。
盛红衣么?
看来,作为神剑的焚邪,还是有眼光的,给自己挑了一个实力强悍的主人。
的确,本就是杀神之剑,便是重新择主,又怎会甘于平庸呢?
于定如是想。
季睦和冷琛也在观摩两人的对战。
围观而来之人越来越多,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如季睦、冷琛、于定这般看出门道的自然也有。
若说前几日,惊闻盛红衣在剑陵得了焚邪,众人哗然,多方打听无果之下,难免轻视、不平、嫉妒甚至兴起了取而代之之念头。
可今天一见,此番变故下,不少人对于盛红衣的评价变了。
随着评价而变的还有态度。
对战的两人此时激战正酣。
于定作为旁观者都察觉到大汉气息乱了,盛红衣的感受只会更加敏锐。
越战,大汉与他的手中剑散发的那阴翳的气息就越明显。
从他发出的剑招和对战的过程之中,一时感觉到魔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