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和蓝塘相携着往前走,一时各有心思,比之之前的融洽愉悦,似乎都沉默了很多。
只两人都无心思再叙一些闲聊的话。
进古堡之前,盛红衣扭头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黑杉林。
按蓝塘的说法,若是不跟着他一道,在黑杉林外就会被拦下。
盛红衣的眸色微微闪了闪,虽然她很在意血池和这光看就很阴森又危机四伏的古堡,但她同样觉得,那黑杉林让她有很危险的感觉。
这般远远看去,且不说其中毫无生机存在之感,光这么看着那些黑杉,让盛红衣总有一种鬼影幢幢的既视感。
好像那些不是树,就是一个个站在那儿的鬼影。
充满着不可言说的诡秘。
不过,盛红衣也就将将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此时的两人已是到了古堡门口。
古堡的门是开着的,进入之后,却不是想象之中的门厅。
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处,盛红衣用神识探了探,发现神识刚上去,就会被弹开,可见,那里该是有阵法或者结界在的。
而在甬道的前段,还有一个拦路人在。
两人一边往前,蓝塘目光看向对面那人的时候似乎微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就露出一丝厌恶,然后,他同盛红衣介绍:
“血池每月有人轮值看守,充做守池人。”
话将将讲到这里,那人已经站起身,一把拦在两人面前,怎奈一开口,就不是一般的呛:
“闲杂人等,岂能轻易入内?”
那人似乎铁面无私,语气不容置喙。
蓝塘却是冷笑,他摸出他的羽扇,状似轻松的确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周玉蜈,别给脸不要脸,什么时候我进去要周家的人同不同意了?起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他斜挑着眼,似看垃圾一般的看向周玉蜈:
“再说了,莫说我有带人进入的资格,便是没有?你能奈我何?我可再提醒你一次,这里禁止一切武器,包括你家那些个虫啊蛇啊之流哦。”
“没了那些东西,你能打过我?”
盛红衣本来还在静观情势变化,一听这名字,她立刻将目光放在了对面之人身上。
周玉蜈?
魔医周家吗?
还是玉字辈的?
话说,他家玉字辈的貌似已经死了两个在她手中了。
盛红衣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周家人。
她来血魔城,本就是为了周家而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到周家人了?
面前之人比蓝塘更像魔修。
漆黑的衣服,阴鸷的双眼,惨白无血色的脸庞。
原来这里还禁用武器?
幸好她从一开始就不准备拿出天地铢。
不过,之前蓝塘并未就这事儿做出提醒,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还是,这件事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无需提醒?
只这些个念头扬起,就被盛红衣压了下去。
在意这些个过程如何?
结果就是她知道了有这种规矩,幸好没犯错。
而今周围群敌环伺,她深入狼窝,需得谨慎再谨慎,低调再低调。
周玉蜈显然也看蓝塘不顺眼,他似乎压根不在意蓝塘说了什么,甚至还轻蔑的笑了起来:
“哦?你能怎么不客气?”
“你带着个不知底细的人来,还有理了?说破天去,这门你就是进不得。”
说着话,他眼神就斜了过来,毒针一样,盯着盛红衣:
“藏头露尾的,什么货色啊!”
盛红衣皱了皱眉,抬起手,掏了掏耳朵。
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和这魔医周家犯了克性,怎么着这一个个周家人都看她不顺眼呢,当然她看对方也没顺眼到哪里去。
若不是她还记着周围全都是魔修,而且其中还有几个高阶修士在呢,她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嘴臭,就该用大耳刮子洗洗干净。
可惜了。
盛红衣虽然忍住没有说话,但那股子不屑溢于言表,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虽然维持的时间也就一瞬,那双眼就归于平静,但,对面一直盯着她的周玉蜈怎会看不出来?
猝不及防之间,周玉蜈突然就出手了。
他一掌突然探出,却是凌厉之态,黑色的掌印脱掌便朝着盛红衣袭来。
“你也配蔑视我?!去死吧!”
周玉蜈脸上挂着好似已经洞悉生死的残佞,看着那掌印朝着盛红衣扑来,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这一掌来势汹汹,迎面冲击而来,那股子不加掩饰的杀意已经化成片片利刃扑到了她脸上,身上,下一刻就要将她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