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粉面桃腮，即便是微有倦色，依旧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更何况二人此刻不过咫尺之距。
呼吸扑在脸上，像是一场微风细雨拂过面庞。
他能感觉到身下这具躯体不同于自己长年修行练习的坚硬，反而柔软得如同如棵蒲柳。
这是他这许多年来，还是头一遭才知道的触感。
锦潇一时竟然忘了动弹，怔怔得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燕小六，脸颊渐渐滚烫起来。
还是姨娘长久得在门口没等到他出来，反而听见声响，怕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冲进来看，看到锦潇将自己的干女儿直接被压在身下。
当即血压就直冲天灵盖儿，嚎叫道：“我那冰清玉洁单纯善良的宝贝闺女诶！我打死恁个龟孙儿！敢欺负我闺女！看老娘不扒了你的喂狗！”
人影窜过来太快，锦潇躲闪不及，纷纷冲过来，你抓一个头她掐一个脖子……生怕不能让他当场毙命。
得亏是燕小六呵斥得及时，不然这群人真的能跟一个会法术的仙人干起来。
“不过是不小心，你们激动什么？”
燕小六伸手，想将被抓住的锦潇扶拉起来。
锦潇被拽得发髻散乱，倒是有些狼狈，看着燕小六纤嫩的手指，迟迟没有伸手回应。
燕小六也不勉强，正要将手收回来，锦潇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在起身的瞬间，握紧了一瞬。
燕小六见他起了身，笑笑，收回手，领着姨娘们走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锦潇待她走远后，愣愣得看着自己的掌心。
在方才她收回手时，她的指甲轻轻勾划了下他的掌心。
并不怎么用力，反而显得愈发痒痒的，撩得人心一阵儿一阵儿发痒。
那样绵软的手，很难想象会是一个曾经女扮男装，到处跑的女孩子手上。
他轻轻放在鼻尖轻嗅，隐约还能闻见淡淡香气。
锦潇一直在原地傻站了许久，还是最后丫鬟进来打扫时看见他在里，轻轻叫了他的名字，提醒他该离开了。
当夜，锦潇这么多年以来头一遭做了场梦。
梦里燕小六却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次打扮，她穿着红色的喜服，与他一起坐在床榻之上，然后附身凑近他的唇……
这梦，着实欢愉。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女以色授，男以魂与，情投意合，心倾于侧……
活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遭。
明明只是一场梦，锦潇却再见到燕小六时，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她同自己说话时，他心动得喉咙发紧，吞口水都觉得紧张，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可若她不同他说话，他又总是到处看她在做什么。
她若同让人说话，尤其是男子，他便总要瞪大眼睛看下去，生怕漏过什么细节，恨不能第一时间过去，虽说他没什么用，可好歹也是个男子，若真想动手，他也是最后一道屏障，护着燕小六离开。
怀着这样的心思，一会儿看到她和谁亲近打招呼，一个会儿看到她同什么客人聊上两句，他总是心口胀得可怕，一秒都看不下去，可又生怕自己少看一眼，她就真的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样纠结，这样痛苦……
燕小六也不是全然忽视他，总会在碰见时，热情得给他打招呼，不然就是总会留些糕点给他。
锦潇并不重口腹之欲，但每次说是燕小六买回来的，都会下意识捏上一块品尝。
更好笑是，锦潇是绝对不分享，谁要来捏上一块儿常常，锦潇身上就会散发出一阵不爽的气压。
或者他分享不绝对，他倒是很喜欢跟燕小六一起品尝吃食。
燕小六对外是冷硬的东家，这也管那也做，同锦潇一起吃东西时，狼吞虎咽嗯，一点形象是半点不管。
锦潇看着她的吃法，都莫名有些饿。
自己吃了些东西，燕小六忽然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问题时，燕小六伸出手替他摸去嘴角的一点糕点。
这样的亲近，已经让锦潇愣在原地许久动弹不得。
而后，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舔掉了从他嘴角拂走的那点糕点……
燕小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
樱桃小口……半吐软舌……
猝不及防，锦潇想起来那晚的梦，自己的脸立刻就开始发烫了。
这样的举动无论是在凡间，还是齐云山，都该是于礼不合，极度的于礼不合。
可锦潇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似乎喜欢这样……尤其喜欢……被燕小六这样对待……
他有些不敢看燕小六了。
每次看她都心脏跳动得厉害，嘴角不受他控制得勾起来，两只眼睛看见她就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