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弭越想越心凉。
好像有许多东西,确实被他一直忽略了。
贺星说阵法就设置在他的周围。他思来想去,怎么看都是那个佛龛比较可疑。
他蹑手蹑脚的下楼。
肖世衡和肖澈两人还在不停地骂着贺星,一点注意力都没有分到他的身上。
这样也好。
他侧身,偷偷地溜进了肖世衡的房间。
房间朝南的方向供奉着一个佛龛,最顶上摆着一尊慈眉善目的佛祖雕像,盘子里放着糕点等一系列供奉。
佛祖在人们的印象中,向来是以和颜悦色,悲天悯人的正面形象出现。
但不知道为什么,肖弭越看,越觉得这尊佛像很诡异。
他一面是笑,一面是哭,根本就不符合传统印象中佛祖的形象。
或者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这根本就不是佛祖。
而是被建造出来,赋予了一个“佛祖”的名号,从而也赋予了它能够被正大光明摆在这里的意义。
肖弭伸手,摸了摸那具佛祖像。
他只觉得触感冰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冰那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一下……
肖弭抬起手,敲了敲那佛祖的头部和身子。
哒,哒。
声音,不对劲。
这佛祖的身子内部,似乎是空的。
肖弭再次敲了几下,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将那具人像掏了出来,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咔嚓。
人像碎了满地。
肖弭赶紧去听楼下的动静。
幸好,楼下,肖世衡和肖澈还在高谈阔论。肖家别墅隔音效果很好,两人说话声音又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动静。
真是天助他也。
肖弭弯下腰来,仔细寻找。
在满地碎片中,他找到了一个红色的,香包一样的东西。
将香包打开,发现里面放了两撮头发。
之所以能够确定是两撮,是因为分别用两种不同颜色的橡皮筋捆着,非常好区分。
甚至……肖弭能够确定,这两撮头发分别是谁的。
一撮是他的,因为他头发没有烫染过,却天生有些发黄,还有一些自然卷。
另外一撮就更好辨认了。
已经有些灰白色,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的头发,在肖家,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
那就是肖世衡。
他和肖世衡的头发,为什么会被一起放在香包里?
他将那香包一样的东西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突然发现那香包也很不寻常。
那香包上,有一些暗红色的字。
原本香包就是红色的,因此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上面有字。
他眯起眸子,仔细辨认。
待他辨认出那暗红色的字迹到底是什么之后,肖弭脸色大变。
他就是再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香包上面的字,分明就是他和肖世衡的生辰八字!!
风水师想要给人下咒,肯定就要用到人的生辰八字。
肖世衡到底拿他的生辰八字做了什么?
肖弭心中震颤,赶紧将手机举起来一点,用摄像头对准手中的香包,给贺星拍了过去。
“贺星大师,我按照你的说法,只找到了这个……
“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贺星道:“正是。
“肖世衡果然和你换命了。
“他自己的命数很普通,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机缘。于是将目光瞄准了你。他当初领养你恐怕也不是随便领养的,而是找了风水师傅去算,算出来八字能够大富大贵的,就带回家。
“但是换命阵法失败的风险很大,必须得保证阵眼距离换命者和被换命者很近。于是他才以佛龛作为伪装,就将阵法设置在房子的中心。”
肖弭的手微微颤抖。
他今年二十七岁,开始回想自己的前生。
肖家的其他孩子含着金钥匙出身,当然有躺平的资本。但是他不一样。
他知道自己实际上并非亲生,就一直生活在随时有可能被抛弃的达摩克里斯剑之下,不知道这柄剑什么时候会落下。他只能拼命地努力,试着去为自己博一点未来。
从小到大,在肖家的孩子当中,他就是学习最努力的那一个。
肖澈之类的肖家子嗣,上着昂贵的私立学校,想翘课就翘课,想不写作业就不写作业。
他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实际上只能靠自己,于是想获得一个好的文凭,想创办自己的事业。不靠任何人养活自己。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结果都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