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我警告你,我女儿现在不想见你,你不要逼她!”情急之下他忽然跳将起来追上前去喊道。
“我知道。”周北头也不回,钻进车子里,一路风驰电掣驶了出去。
秋天的空气又干又热,滴水未进的夏惟夕瑟缩在床上,很快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头发蓬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衣冠不整染的全是血迹,这可真够狼狈的。
她自嘲地笑笑,无事可做她就趴在床上看书,她装了一书包的书来打发时间,这下终于派上用场了。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没有时间观念的她甚至连高墙外的天都看不到,直到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她才谨慎地坐起来,环紧书包戒备地看着门口,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被人抢走东西了。
“吃饭了。”门口一个声音叫道,紧接着铁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看上去有些严厉的女人端着像在食堂吃饭用的分餐盘站在门口,见床上的人无动于衷,不由有些恼怒地催促着,“还傻愣着干什么!过来端饭!”
“哦。”夏惟夕应了一声,立刻跳下床去,从她手里接过这所谓的“饭食”。
眨眼看去是一片白,白花花的大米饭占据了半壁空间,剩下一半是一片油花花的大肥肉,两片小青菜和一堆榨菜丝,看上去就没有食欲。
“没有水吗?”她怯怯地问。
“我这不提供水,想什么呢,只有饭,爱吃不吃!”女人恶狠狠地说,随即“嘭”地一声砸上房门,将大门锁了起来。
夏惟夕端着盘子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肚子咕噜噜叫是不假,可这饭看上去让她一口都不想尝。
要活下去,说不定今后还有比这更苦的事情。
这样给自己打着气,她勇敢地将盘子放在桌上,用筷子夹起一棵小青菜,塞进嘴里。
“咳咳——”刚嚼了一口就被干涩的味道刺激得差点吐出来,这完全就是还夹生的食物,一点都不熟啊!夏惟夕硬是咽了下去,嘴里的苦涩味丝毫不减,她忙扒了两口饭进嘴里。
可那饭……
散发着一股怪异的不新鲜味道的饭让她几欲呕吐,她一股脑全吐在盘子里,恶心的要死,四处找水喝。
小桌上立着一个老旧的热水瓶,上面蒙着一层灰尘,她拎起来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辈子的陈年水泛着黄,壶底还结有一层厚厚的水垢,她只好悻悻放下来,重新爬回到床上去,远离这些一不留神就会致命的东西。
又饿又渴……又痛又困……
她只好在本子上胡乱写画着,也不知道大叔在干什么,吃午饭了没有,会不会还在满世界的找她……
大叔……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奇怪的心情,她希望大叔来救她,却又希望大叔永远找不到她,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守着这个秘密永远不让大叔知道了。
她没什么能帮大叔的,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帮大叔平安度过这场灾难。
无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她累了就抬头看看小窗户,看看外面的天有没有变黑。
这里不常有人来,很安静,偶尔有骂骂咧咧或者是哼哼唧唧的人从门口路过,她都藏起来,让这间屋子显得像个无人居住的空房。
每当有人掠过门口时她就心里一惊,她不喜欢被人看到的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被人监视的猴子一样。
终于,天色开始变得暗淡,她跑去门口打开灯,昏暗的灯光勉强能够照亮这间囚牢,她环着膝盖,又开始发呆。
“吃晚饭了!”
门口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夏惟夕探头看了一眼,依旧是中午的那个女人,见她蜷缩在床上,中午的饭菜还扔在一旁,她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将剩饭全部倒在地板上:“不吃?真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