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嘿,那位大伯母又整事了?周半夏没想到顾文轩看着说不出原因了,再说、再说了的倒气笑了。
伸长脖子凑前一看?
无语的。
她小田氏还真敢讲。
女随母?
她大姐第一胎难不成生的是闺女!
“你这大伯娘真不是个玩意儿。你爹娘没说啥,她倒是手伸得长,拿我说事。啧,真当我爹娘好欺!”
可不,简直不止所谓!
顾文轩刚点头就听到周半夏来一句当她爹娘好欺,稀罕的,还能听她有朝一日说出这话,不由笑了。
是不一样了,换成之前那对爸妈,把她打死,她都不可能说出此话。
“你瞅好了,我娘能让小河找我告状,写给我爹和大江的信里也一准告状了,我爹那脾气?”
说着,周半夏挠头,“说他不好,他不在意,可谁要说我姐弟不好,他能记一辈子。”
确实,能让岳父为之骄傲的也就是所生的孩子。
尤其对他媳妇,他岳父虽没多大能耐,却护得很。
多爱财的人。
像这趟在外,他媳妇说不能接收她师父遗产,把他岳父心疼死了,还是咬牙帮闺女谢绝了。
“不说外人,就我娘,她看不住我两姐妹,我爹至今对她心里都有疙瘩。等着吧,你大伯娘逃不了了。”
顾文轩好笑问道:“大概会咋整?”
“拿你大伯出气是不可能了,到底是你爹大哥。
看在你爹份上,我爹都不会让你大伯出丑坏了名声。
我要没猜错的话,我爹除了不会让我答应帮他们一家人以外,会找田家麻烦了。那个田二狗子,呵呵。”
今年给多少银子也逃不了服役?
顾文轩懂了,能出气,好出气的人选也就小田氏亲兄弟田二狗子了。
而王掌柜是有这个能耐,他岳父不用多说什么,只说三丫受气了,谁都拦都不了王掌柜给田二狗子一点教训。
至于他媳妇会不会拦,他媳妇又不是圣母,田二狗子上回敢打他媳妇嫁妆主意,她就心里有气了。
“正好,大喜的乐子敢挑事,也该让他知道什么叫你‘看不起穷亲戚了’,不然一个个都舞我跟前了。”
顾文轩默,亏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还得靠媳妇帮他出气。
“光那玩意儿出气还不够,她也不能落下。”
“你大伯娘?”
顾文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小田氏,田大妮,怎么叫都比你大伯娘好听。
她交给我好了,不用跟你爹说起,回头我就花点银子请人演一场戏,来个打扇大嘴巴的戏码。
让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拿我媳妇跟她儿媳比!
跟谁比呢,不长眼的蠢货,还给我媳妇添堵来了。”
“她兴许是觉得你压她大儿子一头注定了,刚好四郎媳妇有喜,拿我说事了。你看这封信?”
哪封?
这封信不是咱爹娘写的,起先都看了?
“娘她就写了,我让爹带回去的东西,除了两包糕点让爹带给二老,还有大爷爷他们几位长辈,剩下的都没分。
看出来了没有?咱娘不提,也恼了。”周半夏撇嘴,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示意顾文轩附上耳朵。
“这是当然——”,不提不过是怕你想多了,顾文轩稍一迟疑,还是没说出催生二字,免得吓得媳妇。
“所以说,你大伯,她田大妮这得有多没脑子。”
她周半夏厉害了,反应好快,硬是改口过来!
“明眼上谁看不出咱娘有大哥大嫂那样的好儿子好儿媳,还有你这个饱读诗书满腹才华的老儿子,又有我整了那一片老大作坊的老儿媳?
是缺银子了,还是缺啥了,早不一样了,不好好哄着咱娘,也不该口无遮拦是吧?”
汗颜。
还饱读诗书满腹才华。
顾文轩失笑点头,“不奇怪,被老爷子老太太惯的。
她一家子也就三郎有点脑子,七郎和大郎差不多了多少。
你看他多大了,读书读得还不如小河也不挪窝。
剩下的四郎,还不如三叔家的五郎,好歹脚踏实地。
说句不怕咱爹听到的话,可以说他把大房养废了。
其实要出气,简单得很,大伯丢了账房的活儿就家不成家了——”
“不行。”
“是不行。真等他们家散了,不说被沾上,老人一准跟咱们家过了,我娘受了他们多少年的气了,何必。
稍稍给点教训,还不到让老爷子对他长子长孙失望的时候,真要闹大了,咱们家一准清静不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知她者,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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