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啥份子银子,即使族里按男丁筹集份子银子,大房又没有分家,也无须顾大郎媳妇上门借银子。
刘氏怀着满腹不解。
到家时,三郎家的和四郎家的还在,还不等她问大儿媳,三郎家的就说了。
大郎家的,要凑的是和娘家嫂子一起进油纸的份子,说是比老姑夫进的油纸还便宜,想搭一份。
“……我在外头就听她说六弟妹招了老多人,老姑夫一准供不上,哪是她说的大哥要和同窗给他们先生家送贺礼。”
这算盘珠子拨的,刘氏哭笑不得,还想先斩后奏,进了油纸就能逼她家三丫要了不成,还是当老妹夫好欺负。
“……她以为她是谁啊,还带上娘家嫂子了,我都不稀得搭理她。当谁蠢呢,读书花大伙的,赚的是她自个的。”
换成平时,听到侄媳妇之间不和,她当婶娘的好歹要劝几句。这回嘛,居然算计上她家三丫。
刘氏果断放弃,更懒得说老妹夫还是周族长的孙子,三丫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照顾本家叔伯。
再说了,谁说老妹夫供不上油纸?
她家三丫早算到她老姑夫没赚她多少银子,在府城就买了方子想和她老姑夫合伙买纸自个做油纸了。
如今啥啥都谈好了,作坊就选在亲家买的那片荒地,靠东头的位置,只差今晚立契书。
前天晚上,她就在场听她当家的、她家六郎、她家三丫在商量如何尽量不让树林子后面的庄园引人关注。
她家六郎就出了个主意。
让他岳父买官道那片荒地,把油纸加工作坊选在那边,再搞个集市,回头大伙自然把目光都盯在那一片了。
这才有了三丫她爹买地,又不好自己两家独霸集市,他们亲家两人去问的里正族长族老他们要不要买地。
等着吧,等三丫今晚和她老姑夫立好契书,她老姑能藏得住事,明儿不跑回娘家找老太太说一声才怪。
让财婶她们护送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刚怀上还不闲肚子凸出来的侄媳妇回老院,刘氏转身哄大儿媳。
“犯不着动火,谁的话都别当真了,谁知她们妯娌几个是啥心思,如今正谁瞅谁都不顺眼,搞不好就是想你和三丫站她这边,故意说这些话给你听,好显得她跟你们俩掏心掏肺,明白了不,虎妞?”
马珊点头,“我知道她如今瞅六郎和大江说考就考中,心里头看不上大堂哥。
加上大堂哥如今可没有我爹供他读书了,她怕大堂哥再读下来,像大伯一样中不了秀才,被大堂哥拖垮了。
就是四郎媳妇瞅着老实,半句挑事的话都不说,心里不是没有这么想,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待着不走。
我就是气大堂嫂哪来的脸打我和三丫主意,前头刚在三丫跟前挑唆被我和三丫戳穿了,还敢上门找我借银子。
她以为她是谁,还当自己是长孙媳,我们都让着她不成!还敢打三丫主意,她再大,是堂嫂,我才是三丫的长嫂!
啥人啊,不知羞,还想跟我抢了!能抢得了嘛,我和三丫才是亲的,她算老几,再大,能大得过我这个亲大嫂!”
听到这话,刘氏莫名的想笑,也不禁哈哈哈的大笑出声。
“娘”
“怪我,我要不借出那二十两银子,大郎媳妇不会觉得我都帮三丫借银子给她了,你和三丫早不怪她口无遮掩。”
“那可不是口无遮掩,我娘都说要不是三丫和我亲,换个人都会被说动心,哪会像三丫一样当她见不着我俩好。
再说了,哪能怪你,咱们又不在大伯在府城就找我爹借银子了,大伯娘都说你不借银子要去找大爷爷凑了。
你不捏着鼻子认了,回头大爷爷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怪你不帮衬侄子一把。这个罪名,咱们妇道人家可担不起。
所以我才气呢,凭啥她大房婆媳说了算,我和三丫是欠她们的?张口就是十两银子,还说立马要。
当我开银号呢,我说要是一家出十两银子凑份子给李秀才他老子过寿,那得送啥贺礼了,她还说我不懂。
就她是读书人闺女,稀罕,一个破童生的闺女,瞧不起谁,有本事倒是别找我借银子啊,我没答应,她还拉下脸了。”
刘氏暗叹。
咋了?
周半夏抱着东西进东厢房的时候,就见气氛不对。
小厅里面,她婆婆不说话的,大嫂气鼓鼓的,“娘,大嫂,我爹带大哥和六郎哥把大伯一家子打趴下了。”
“啥?”
“我爹他们爷仨,哈,左一拳,嚯,右一脚,老厉害了,揍得大伯抱头大哭,那几个郎跪地求饶,还把大伯娘她们几个吓得尿裤子了,把我乐的,咳咳咳,是把我吓的,好家伙,幸好是做梦。”
“哈哈哈……”马珊反应过来见周半夏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由大笑。
“没个正行。”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