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接连不断送来的纸墨笔以及其它东西,听送货到茶楼的伙计说哪些包着的里面是纸,大江和小河傻眼。
三姐要开铺子?
不可能。
大江是知道周半夏宁愿买铺子收租金也不会开店,一则怕被定为商户,其次还是怕麻烦又要安排掌柜。
用他三姐的话来说,作坊都把我累死了,还折腾着开铺子?我疯了不成,还不如在家绣花省心!
他要没猜错,一准是囤起来让他们三人好好练字,概因不管是他,还是三姐夫,写的字还不如三姐。
三姐可不止绣艺了得,还字画一绝,连先生都赞不绝口,只不过三姐不爱出风头,知道的也没几个人。
三姐就是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他和姐夫写的字难登大雅之堂,希望他们考完院试,接下来好好练字。
“姐,花了多少银子?”小河颇为善解人意地帮大哥说出省钱法子,“我们可以用毛笔蘸水练字的。”
周半夏不由笑了,“没多少,大多数有瑕疵,回头还要让人裁了给你们抄书。”
是了,抄书。
大江恍然大悟。
家里科举相关的书籍还是十分全面的,四书五经的大家注释就有不少,基本科举覆盖到的内容应有尽有。
其中就有三姐夫在温书备考中亲自整理出来的一套注解,个人心得见解,还有科举相关的经验等等。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些学习资料乃是真正读书人家的底蕴,可能还无法与真正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论,但也极为贵重。
接下来可不是要多抄一两套备着,小河要用到,将来的外甥也要用的。
“今儿可有找到好书?”
小河附在周半夏耳边,“我和大哥瞅了,就话本有些没有,大多数的都有,有些书铺没有的,咱也有。”
这倒是,咱们家的经史子集就来自于钱府、高府、周府,以及高家族学和径山书院,再齐全不过了。
就是兵书、农书、游记等杂书,叔父之前也给了不少让你姐夫和你哥翻阅,是你太小,还不到关注的时机。
先把四书五经读熟了,经义不成问题了,到时候自然要翻阅大量的杂书,为来日的策论作准备。
小河重重的点了下他的小脑袋,他知道的,十岁之前要熟读四书五经,过了十岁就要为下场科考准备了。
周半夏欣慰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髻,最多还有两年,两年后就去径山书院求学了,先玩个痛快吧。
次日送走第二批,也就是周长平和顾大伯等人启程离开真定府,周半夏又去买了一匹小马驹给小河。
没法子。
太矮了,只有小马驹适合小河,就是骑在小马驹上,小河还需要护卫跟着,可也把小河乐坏了。
有了自家可以练习骑术的马匹,这下子别说小河,顾文轩和大江在城里待不住了,决定先去庄子住几天。
原本还计划这边宅院也留着厨娘等人,好方便照顾顾文钰等人,不料想一个个巴不得也去庄子住几天。
要不想上街,城里确实不如城外庄子舒服,没有宵禁不说,地方还大得很,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骑马、射箭、钓鱼、凫水、烧烤……还时而和跑来的径山书院以及赵家村三位考生等人来一场友谊赛。
无长辈在,在庄子一个个待的乐不思蜀,短短几天时间肤色起码深了一个色度。
一直到院试张榜的前一天,返回积英巷宅院,一个个可算紧张上了,心神也放在了次日张榜结果上了。
周半夏就见顾文轩嘴上轻描淡写的说着不中案首,总该榜上有名,当晚还是非要睡前写了五张大字不可。
写完了,看似精心下来了,等上床又嘟囔这回搞不好押注的千把两银子要打水瓢的一个劲作妖折腾人。
一大早起来,顾文轩就在院子里挥拳踢脚地练了一炷香,等出了一身汗回房沐浴,重新梳洗更衣。
“衣带子系错了。”
顾文轩低头。
周半夏哈哈直笑。
看着在炕上乐得打滚的周半夏,看来昨晚没把你累着啊!顾文轩哭笑不得地斜倪她,“我真不紧张,你信不?”
“信!”才怪,周半夏暗乐不已,“我真不用陪你去看榜?”
“不用,你在家里等报喜的上门就是了。”顾文轩想想,“今天不管看榜,还是看前三答卷的,人数不会少,搞不好在前面一时半会儿都挤不出来,有你在家,报喜队来早了,我也安心。”
“可以。”人挤人,天气又热,在家等结果也是一样的。再则,报喜队上门,还需及时给林府和云客来那边报信。
思绪间,周半夏提醒,“前三答卷那里不急,回头一准和府试一样有人抄了卖,让知明去买就是了,花不了几个钱。”
“就是小心点,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