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一个个的更不好糊弄了,顾二柱笑看着两个儿子之余不由暗暗感概。
他也相信大儿子没喝多,安心去找周四顺、马大壮,以及有些天还没见面的顾扬青和云师父等人唠唠了。
作为实打实好酒量的顾扬青和云师父是留到最后和他们一行人来的这一处顾宅,正说笑着城中趣事。
谁说大老爷们不八卦,周四顺和马大壮等人就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笑声。
顾二柱都没眼瞅这些老兄弟了,猥琐的,得亏小辈不在边上,唠啥不好,还唠赵老二差点晚节不保了。
那厢顾二郎给熟睡中的周秀才把脉之后去后院找儿子,兼带陪大舅子等人,顾文轩也趁回村之前去外院处理起私事。
好在如今早已不比以往,凡事需要亲力亲为,早已有顾大华去请城中牙行经纪,知明也请来了打家具的老师傅。
他之前拜师求医的那位木工师傅不是手艺不行,如今已经是单单忙他家的木工活把徒弟全部喊上都忙不过来。
从大到作坊庄园的门窗,小到胰子包装盒,可以说已经分身乏术,这位打家具的老师傅就是那位木工师傅推荐的。
据说手艺很好,给城里富贵人家打过不少拔步床,翻了翻记忆,没有亲自见过,但确实有听过此人名声不错。
资料上是一位五十二岁的木匠师傅,或许不是庄稼汉的缘故,相对而言,其人比实际年龄要略显年轻几岁。
来的时候带了长子。
这一点并不奇怪,绝大多数手艺人都是祖传父、父传子,一代代继承下来,无特殊情况极少收外人当亲传弟子。
就是收了亲传弟子,不到最后一刻都会留一手绝活,不是谁都能如周师父一般恨不得唯一的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那已经不是当成了亲传弟子,是把弟子当成了唯一的传人,若有子嗣,弟子的地位也不会低于亲子多少。
待知明上茶,因时间有限,顾文轩与对方父子二人寒暄了两句,便开门见山地让对方看图纸谈起正事。
到底是有传承的木匠,再有图纸对照,稍作修改补充了几点,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定夺下来何时开工。
除此,木匠都有囤木料的习惯。
木料好坏先不说,那些存过一段时间的木材自然更适合拿来做家具,结果还真让顾文轩给猜对了。
这位姓林的老师傅手上也囤了不少木材,除了北方常见的榆木楸木,还有少量的黑酸枝和楠木。
虽说伴山而居有利之一就是不愁木材,但这一年下来又是建作坊又是盖庄园的,木材消耗量委实不少。
之前的木工师父手上囤的木料就基本上被他两口子包圆了,自然,这家囤的木料也不好放过了。
见对方给的价钱基本上只比木工师父稍稍高了一点点,可以理解,和木工师父还有个人情价格。
这个价钱也算符合要打的家具量大给了个优惠,至于到时候打家具的时候会不会偷工减料?
顾文轩并不担心。
不说熟人介绍,时下做生意还是很讲究“诚信”二字的,他虽是区区一个秀才也不是对方能得罪得起。
约好哪天先去清河村看场地,测量其中一部分要打的地台书架面积,再带料进场打家具等事宜,牙行经纪也到了。
比起洽谈打家具一事,咨询近来可有城中铺子,或是清河村周边田地等转让,就简单多了。
但凡牙行经纪都有个本子,本子上面就记录哪哪哪的地方有大小宅院、铺子、田地、山林以及荒地等转让信息。
这位牙行经纪知道逮着了大户,这处宅院就是他当的中人,二话不说便双手奉上精心准备的本子以供参考。
连茶都不先喝一口,这速度快的,态度热情的,让顾文轩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对方当肥羊宰了。
听着对方按照本子上记录的一条条转让信息娓娓道来,听完,顾文轩便挑了几处铺子和田地打听一个实在价。
也就是卖家心理最低价,别跟他说什么市面上挨着的地方一般以什么价位成交,挨着的田地也分是在什么人名下。
又不是没有见过大户人家的庄子是如何定田地等级定田赋,即使不是大户人家的庄子,就说他清河村好了。
他爹当初买到手的几十亩田地为何能全部田赋十抽一,而不是十抽二,概因当时有空子可钻。
当然,这事不可能说出口,顾文轩就隐晦地点了一句田地等级,做这一行的不会,也不可能不懂其中道道。
与此同时,他也直言相告他便不想钻空子,等买下来还是会请衙门重新定级,但田地价钱必须不能虚高。
他可以多给跑腿费,就是挑中的几处田产和店铺,还要对方和卖家再谈谈,谈到一个实在价可以直接联系顾管事(顾大华)。
待这两桩事情忙完,再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