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顾大华的提醒,顾文轩一时差点忘了自己昨晚吩咐下去的事情还需要知明和家兴赶紧给安排一下。
此时,知明应该是在作坊和常青夫妇俩人汇合之后已经安排妥当有关事宜,是快要用过午食回城了。
既然已知周半夏行踪,顾文轩也不去他大哥大嫂所住的院落找媳妇了,刚好有些事要顾大华安排。
趁着今日休沐,正经有空闲,顾文轩先提了外地庄头和管事到来的时候,顾大华该如何招待他们。
自然,此招待还包含的需要顾大华多方关注和试探之举,他自然是不可能向顾大华掰碎了细细讲明。
他最擅长的就是打鸡血,端的是一手好御下的手段。
不说周半夏那笔嫁妆名下的庄头和管事的即将到来让顾大华加倍精神一振提防,即使是防守田家一事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这不,这位年过三十,颇得周半夏重用的外管事,背着她就跟顾文轩嘀咕上了顾家长房诸位近两日动静。
他还相当有技巧的先禀报包括顾老爷子在内的一小众至今还在清河村里的老院诸位这两天都干了什么。
之后,顾大华方才提起其余人员,至今还在县城的又在忙些什么,最后的最后,方才提到顾扬文。
“……大老爷先是昨晚天黑又回村,今早城门开了,和田家老爷子一起进的城,还直接去的那间铺子。
那间铺子如今还关着,他们从后门进的铺子,不过还是被那家人当场给逮住了,打倒没打起来。
大老爷还是很有眼力,当场就说他把他岳父请过来就是为了今早了事,谁敢再闹,他不管了。”
顾文轩点头以示知晓了,便再提醒顾大华这些事情先别让他媳妇得知,什么都比不上他媳妇养胎重要。
老院那些人要是老老实实听劝,不来打搅他家清静,他们爱私了就私了了吧,否则休怪他下黑手捅到县衙。
任何人都不能打搅他媳妇静心养胎,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亲爹娘都不行,更别说什么长房了。
“……适当的时候,这两天还可以接着让顾大郎他们两口子忙起来,无暇关注,分散精力掺和田家事。”
顾大华顿时乐了,明白顾文轩是让他只管放手开干,到了一定程度若是还想纠缠,无须顾虑什么堂兄弟情分。
他也不问要不要索性趁着这次机会连老的也不用当什么账房,一起把那讨人厌的小两口都赶回村得了,
说到底,他家主子小两口不是赶尽杀绝的狠性子,要不是实在被惹恼了,谁耐烦搭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算计。
恭送顾文轩回内院之后,顾大华稍作迟疑,还是歇了心思派人喊他媳妇出来一趟,好回禀周半夏。
有顾文轩和常青以及周墨兰有言在先,加上周半夏也事先有吩咐凡事可以听顾文轩安排,他到底是瞒下了。
此时还心想着大不了等他家主子顺顺当当生下小主子之后,他再负荆请罪,自罚五十大板好了。
周半夏是不知这里面不单有知明两兄弟掺和了一脚,还有顾大华的事情,她还很奇怪怎么没人找上门。
说归说,虽然她跟马珊说了顾老太那位田家姑奶奶是不可能找她一个孙媳妇为娘家侄子借银子?
但是,别说人心隔肚皮,就是顾老太那个人,鬼知道会不会见她好说话的,突然脑子一抽找她来了。
县城是距离清河村有些距离,但田二狗子和那寡妇的事发地不是刚好在城南嘛,真要来县城一奇怪。
据说如今不单那寡妇被打了关在她小叔家家的柴房,连田二狗子至今也是被打断了狗腿在城南小医馆。
据说不知哪个原本缺德冒烟的小人还出馊主意想让她家出面先把人送到镇上医馆交给她大伯子。
据说那个寡妇不是被浸猪笼就是会被夫家小叔子卖得远远的,但是吧,不知何故至今还没扯着顾扬文。
只不过,一天两天过去,再第三天第四天的,还是不曾听门房那边提到有顾家老院说是田家谁来了想登门拜访。
甚至包括马珊在内也不曾从婆婆那里听说后续进展,周半夏渐渐的也忘了关注此事,开始忙起来了。
先是汇集于周家村的各地庄头和管事带上账本和庄子所出的年礼来了,再给各府的年礼也要开始提前准备了。
她如今手下是人手云集,是可以偷懒不动手,却还是要耍耍嘴皮子操持的。
像庄头管事就要如她叔父在书信中一再提醒的一般,还需她这个当主子的一一面见,恩威并施。
叔父就连让她明年下半年给兰姨两口子长子一家消除奴籍,让其孙子入读周家私塾的路子都铺好了,她哪能有负叔父一番苦心。
十一月初六这天。
据她公爹日观天色,夜观气象,得出结论接下来两天必有雨雪,再结合实际情况,一家人启程回村了。
考虑到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