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代表你有时也粗心得很,顾文轩暗松一口气,摇头以示自己还当真不知之后,来个继续蹙眉。
他媳妇就最怕他露出又担心又哭恼的神情,就是再不想废话,只要他摆出这个架势,绝对完胜!
“好吧,我老实坦白好了。”
周半夏指了指他身上的大氅,今晚虽无下雪,有雪花落在大氅上进屋化成水,但不觉得屋里好热?
傻不傻。
看懂周半夏眼神的顾文轩差点笑场,清了清嗓子,他继续保持脸上表情,一声不吭地解下大氅。
应该老实坦白了吧?
“这事呢,要怎么说呢。”周半夏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脾气的,她方婉娘要还装她的聪明人,不舞到我前面,我不会在意,但今日胆敢挺大肚子闯进正厅,总要让你三婶好好长长见识。
否则,当我们家的正院正厅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入的,我第一个先撤了大华家的那个内管家位置。
也就是刚好你三婶正要回去,她那人不敢踩我和大嫂拔高她儿媳有多好,但方婉娘么,可无此待遇。
你三婶不可能不讨厌你大伯娘老显摆她四儿媳有多好,还嘴碎到连我都听说她笑话五郎媳妇三大五粗。
用三大五粗来形容一个小媳妇,可不是什么好话,尤其还拿方婉娘娇小来对比,谁乐意听到这话。
毕竟你三叔家又用不了儿媳卖苦力,甚至于家境而言,长房还能强过她三房不成,五郎媳妇岂能不恨。
而五郎媳妇这个人呢,本身因嫁妆比妯娌少,进门后使劲给她自己攒底气,属于自尊心很强的一种人。
等你三婶回去提到客人走了,方婉娘还赖着不走什么的话,她这回肯定不会劝她婆婆少在外说方婉娘闲话。
甚至,她可能还会拱火。毕竟她如今有孕在身,闲下来了,有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出一口恶气了。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像我一样大度的,她方婉娘还说我不该待周大牛老俩口太狠呢,我就压根没放在心上。”
懂了!
难怪开饭前老太太解释的时候,他媳妇很奇怪的,突然不再像往常一样在老太太面前帮四郎媳妇说好话。
正常来说,即使不在人前大度地帮忙说两句好话圆场,她也会说,不会的,不可能,或是肯定闹误会了什么的。
他就说么,就他媳妇不始终不接话茬捧场,不是老太太让她腻歪,就是她不打算给四郎媳妇脸面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敢说他媳妇不该待周大牛老俩口如何,不放送五郎媳妇出来才怪!
“想干吗?”眼见顾文轩的眼珠子在频频转动,周半夏吓倒,“你可别插手,我只想点到为止。
再想收拾人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是孕妇,哪怕为咱们孩子积福也不能瞎来,知道吧?”
一下子被看穿心思,顾文轩心虚地抬右手蹭了蹭额头,“知道,要尊重每一条小生命。”
“把眼神遮住干吗?”周半夏忍笑拉他右手,“少打歪主意,就这小事,还不值得动她娘家。”
“我又不是你大姐夫,跑去揍他哥小舅子给你大姐出气——”话还没说完,顾文轩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
周半夏也是好笑不已,“不听你狡辩了。就他们,不看我都懒得出手,实在犯不着你出手浪费精力。”
“这回照你说的来,我不插手,但你不能瞒我,像四郎媳妇胡说八道,你就连提都不跟我提。
你不是一个人,媳妇儿,你还有我,别总想自己来,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有挫败感——”
“来了,跟我来哀兵之策了。”周半夏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洗洗睡了,你今晚还要不要看书?”
“不了,学习不在一时,我今晚要先好好在新池子里泡个热水澡。你别急着睡,等吃了歇会儿再上炕。”
“好。”不好也不行,麦香在外面和麦黄说话了,说的就是宵夜准备好了,不知要不要这会儿送进来。
今天一天作息是被打乱了,换成平时即使一家人一起用晚饭,她也早回房了,刚好过了八点用宵夜。
而这会儿么,无须看闹钟,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二更更响,怎么的也到了晚上九点半,是迟了快个把时辰。
周半夏不想再耽误时间,伸手拉了下床边的一个小铃铛。
很快,今晚轮值的丫鬟鱼贯而入。
麦黄通禀已备好宵夜,麦冬给入座梳妆台前的周半夏卸下头饰,麦香随后摆上夜宵,小丫鬟各司其职打下手。
待顾文轩和周半夏用完宵夜,麦黄已经带小丫鬟将他们两口子的换洗衣服放置到净房,池子也放好热水。
与进来时一样轻手轻脚的忙而不乱,丫鬟伺候完他们两口子,快速将室内打扫一新又训练有素的齐整退下。
不得不说周墨兰调教丫鬟还是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