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姑来的突然,走的也匆促,还不忘拉上顾老太,周半夏得知的时候送顾大姑回镇上的马车已经回来。
她就打了一个盹而已,前后没有一个时辰,外院老少爷们酒席还没有散场,速度超快的跑了。
李氏终于等到闺女醒来,可把高兴坏了,姑爷又刚好不在屋里,她等不了闺女梳妆完毕便进去。
边上是给周半夏梳发的大丫鬟麦冬,大丫鬟还是话不多的,小丫鬟都在外面,李氏可算能畅所欲言了。
“……你马大娘跟我嘀咕你婆家这个老太太很不待见她,刚说道一半,你三婶她们妯娌两个进来了。
幸亏我留了个心眼,知道你大嫂屋里和你这不一样,白天姑爷他大哥不在家,老有丫鬟进进出出。”
周半夏不得不声明一点,“这是因为他们孩子还小,大嫂一个人忙不过来,总有尿了拉了要人照看。”
“知道,你不是听你大嫂的借她管事嬷嬷了嘛,我知道不是她那边规矩松,就是说她那边老有人进来。
好几回在你大嫂屋里,我和你婆婆几个正唠着,有人进来了,幸好你马大娘说的时候,我那会儿没接过话茬子。
本来我还想说不会,老太太不是老客气了,突然想到你三婶她们妯娌两个搞不好啥时突然想上净房了。
毕竟大冷天,她们应该不会出上房找马桶,搞不好就路过听到了,可后来,三丫,娘就琢磨着有些不对头了。”
左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面安放着的却不是铜镜,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镜。
这东西对于周半夏而言不是什么稀罕物,在时下却是件价值昂贵的奢侈品,还是周府给周半夏的嫁妆品。
此时面朝镜子的周半夏无须侧头都能从镜中看清李氏一脸纠结的神情,把她乐的,“有啥不对头了?”
李氏很满意闺女捧场,不然一个人叨叨有啥意思!
“你说娘都怕你三婶她们两个听到,你马大娘能想不到?又不是立马要走,有啥话不能晚点说是不是?
偏偏那会儿虎妞抱孩子去对面屋里让孩子歇着的时候说这些,我寻思来寻思去,你马大娘好像就是故意想让你三婶她们听到。”
有进步!
周半夏见头发已经梳好,也不急着回话,瞥了眼麦冬,待麦冬会意退下,她这才侧过身面朝李氏而坐。
“有这个意思,除了想让三婶她们两个听到以外,她多少还有些想借你的口跟我婆婆说老太太不待见她。
前些天,差不多有四五天了,她上我这儿坐坐的时候,我大嫂在的时候,她都没提到老太太半个字。
后来大嫂和她大嫂一起出去了,马大娘说着说着,搞得像话赶话的,她就在我前面意思老太太长了势利眼。
大体上就是没有亏待闺女婆家,闺女嫁进门除了年节,平日里没有隔三差五也是个把月让闺女带些肉啥的回娘家。
老太太虽然有个杀猪的大姑爷,但她为闺女在婆家不受欺负,我公公婆婆再讲究,她都没对不住老太太啥。
反正呢,这些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觉得老太太势利,老太太没准还觉得以往被她看不起呢。
说啥个把月让闺女带些肉回娘家,听听就好,我知道就大嫂带长锁回娘家吃的有,但带回来,好像还是我进门以后次数也多了,份量多了。”
合着里头还有这么多事儿的,自己还当真猜中,也被孩子爹说中了,孩子马大娘也不是啥大气的性子了!
“最起码我婆婆这人很硬气,本身为了儿子能娶个好媳妇,姿态已经放了很低,她是不可能还在钱财上还占亲家便宜。
所以马大娘那天在我面前说这些,我也没说给我婆婆听,连在六郎哥前面也没提,要被顾二郎听到不生气才怪。
咱们家呢,他们谁谁想说啥拦不住,听着就是了,免得从咱们嘴里传出去,回头说谁的,谁谁又不认了。”
李氏震惊之余想想,赞同点头,“是不能从咱们嘴里传出去,早前娘就吃过好几回这种亏,冤枉死了。
早前还不知上头三个妯娌是啥人,她们咋跟娘说的,娘也老老实实地帮忙递话,然后一个个都说她们自个没说了。
也就你爹知道我藏不住话归藏不住话,可没的乱瞎扯是不会的,不用你爹提醒,吃了几回亏,谁还帮谁递话。
后来我和她们几个说不来,她们几个也觉得我和她们不是一伙的,还和你五婶她们几个串通起来压我了。
幸好和她们不是一伙,不然就你三伯娘,呸,算你哪门子三伯娘,就那娘们和你大伯还有首尾?
我要早前和她是一伙的,不管清不清白,后来有没有不来往你爹都会休了我,你爹才不是他那个王八三哥!”
“娘”周半夏捂脸。
“好好好,知道了,那些腌臜玩应儿不能提,提了都脏了嘴。”李氏做式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