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目瞪口呆。
拓跋安雅气的手指发颤,偏她没办法去反驳这话,她的母妃不是中宫皇后,别说封地了,她连个封号都没有。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难看,瞪着百里清的眸子含着恨意。
她真是,恨死了百里清。
拓跋安雅松开云枝的手,两步来到百里清跟前,冷哼一声:“你也是这样觉得的?”
百里清拉了把紫萝,将人护在身后,风轻云淡道:“天下皆知的事儿,你想我如何觉得?”
“还是说,你当真想枉顾尊卑蔑视皇权,让我这嫡长公主给你当街跪拜?
莫说我不愿,便是我愿,你受得起吗?你又敢受吗?”
这一声声,清晰的传入了官眷们的耳中,百里清不怒自威,天家的威严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们齐刷刷的看向拓跋安雅。
这一道道视线,让拓跋安雅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尉迟齐到底怎么搞的?他分明派人传信给她,说百里清的嚣张气焰已经被他全灭了,让她想怎么欺辱百里清就怎么欺辱。
可现在呢?搞得她骑虎难下?
难不成就要这样认下自己不敢受她百里清的礼?
这都是什么事儿?
就在她们剑拔弩张之时,忽地传来了两声马鸣,接着是马蹄乱飞的声音。
惊恐慌乱里,一个布衣大汉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眼瞧见身着华丽的官眷们,便直奔了过来。
官眷们吓的哇声大叫,乱成一窝蜂的要往百戏园里钻。
却不料,园子里正巧出来一手提弯刀戏子装扮的大汉,手中掐着一小女伶,染血的弯刀架在小女伶的脖子上,那小女伶吓的哇哇大叫。
布衣壮汉冲上前来,就要抓住衣着最华丽的拓跋安雅。
她到底会些拳脚功夫,一个闪身躲开,轻盈一跃到了百里清身后。
她一掌推在百里清肩膀上。
“公主。”紫萝紧张又害怕的叫着。
只见那布衣大汉,手中弯刀已然架在了百里清的脖子上。
戏服大汉问官眷们:“哪位是公主?”
“她。”
“是她。”
陈夫人和云枝同时指向了百里清。
紫萝哭着指向拓跋安雅:“她是公主。”
使用弯刀、人高马大皮肤黝,公主曾说过北狄人擅使弯刀杀人,这无疑是北狄人。
拓跋督镇守西北数十年,同北狄打过无数场仗,北狄人恨死他了。
他们要抓的肯定是拓跋安雅,不然怎么会埋伏在百戏园呢?
戏服大汉怒问:“到底哪个是公主?敢骗我,宰了这小杂种,也宰了你们。”
他手中的弯刀,已然划破了小女伶的脖子,她哭的更大声了,凌空的双腿开始踢腾。
“放了她,本宫做你们的人质。”百里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慌乱。
戏服大汉看向她,似是在极力辨认她到底是不是公主。
百里清临危不乱道:“本宫有爱护子民之责,亦有爱护子民之心,放了小女孩,本宫就心甘情愿做你们的人质。
否则,本宫若命丧于此,你们将再无逃生之机。”
说着,她身子往前倾,若不是布衣大汉手中的刀撤的快,只怕是已经血溅当场了。
“娘的。”布衣大汉看向另一人道,“是个不要命的。”
戏服大汉见状,也不敢多做犹豫了。
他将手中的小女伶扔在了地上,抓起百里清塞进了马车里。
“驾”一声,马车扬长而去。
“公主,公主。”紫萝哭着往出追。
尉迟齐领兵追过来时,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看见被撞翻的奢华马车,顿时担心起拓跋安雅了。
“尉迟大人,你怎么才来?”云枝搀扶着拓跋安雅,“公主险些连命都没有了。”
尉迟齐两步奔到拓跋安雅跟前儿来,满目焦急关切,“长公主殿下,臣救驾来迟了,让北狄贼人惊扰了公主凤驾,臣万死难辞其咎。”
“来人,快来人啊,你们救救我家公主。”紫萝一边哭一边喊,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跑着追。
小女伶撇着嘴,跑到尉迟齐身边来,染血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袍。
云枝见状,蹲下身一把拨开了小女伶。
小女伶掉着泪,冲尉迟齐说:“公主,公主为了救我被坏人抓走了,求求大人,救救公主。”
听了小女伶这话,尉迟齐才在一众官眷中开始寻找百里清的身影。
马车没了,百里清也不见了。
他朝着小女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紫萝一人在街道上狂奔。
尉迟齐看着小女伶脖子上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