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番西府的王家家主必死无疑,太华若是想继续得到世家贵族的支持,就必须保住王家。”
“臣近来养伤,晚上也睡不着,有两次夜半时分听到翠竹苑传来笛声。
同白日里听到的不同,定是太华在用笛声传递消息,我猜测她要做的事情和王家脱不了干系。”
“殿下,需派人前往西府,盯死了王家的两位嫡子,伺机取了他们的性命,便是给太华的沉重一击。”
“我与父亲已经想到了拿下西府的法子,也上奏给皇上看过了。
皇上示下,允我们放开手去做,至于太华,若殿下想让她死,我绝不会再出手阻拦。”
“殿下,只是如今我手上无人可用,行事诸多不便,恐要殿下派人前往西府了。”
尉迟齐说的恳切,等拓跋安雅看向他时,他眸子里是柔情似水和真诚。
拓跋安雅反手覆在他脸上,眼睛里是感动,手指敷衍的动了动,抚摸了两下他的脸颊,便将手撤走了。
“你我齐心协力,方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回着。
“你回去好好养伤吧,本宫会派人去西府。”
“遵命。”尉迟齐讨好道。
戌初,夜色正浓。
尉迟宿回到府上,神色匆匆,叫了几个小厮提着灯笼直奔兰林苑。
尉迟齐得知,也忙让丫鬟备了灯笼,往兰林苑赶。
动静太大了,四房和六房也惊动了。
小厮推了一把兰林苑的门,“老爷,门闩上了。”
尉迟宿道:“撞开。”
“是。”小厮应了声,将灯笼放在了地上。
几个人合力,撞了好几下才将门撞开。
尉迟宿迈着大步进了院子,青襄从屋中跑出来,还未来得及有动作,便被两个小厮捂住嘴摁在了地上。
尉迟宿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点着一根蜡烛,屋中光线很暗。
他抓起桌子上的烛台,捏在手里直奔床榻,一把掀开了被子。
被中人睁开眼睛看向他,面上是麻木的表情,开口叫着:“大哥。”
尉迟宿直起身子,同时一把将被子彻底掀开。
只见床上的人亵衣是敞开的,小腹处露出来的肌肤上透着病态的惨白。
除了几处旧的灼伤外,再无新的伤口。
尉迟宿冷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今日碰见了一件趣事儿。”
床上人问着:“是何趣事儿,还要劳烦大哥专程来说与我听?”
尉迟宿遂又弯下腰,端着烛台的那只手凑近他,道:“西南小都督,与你同名同姓,你说巧不巧?”
说罢,他手中的烛台毫无防备的,便往他的小腹处伸去。
烛火灼烤着他的肉,烧化了的蜡烛水滴在他的亵裤上,灼烫的温度直达皮肉。
他脸上毫无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一双放直的腿一动不动。
“父亲。”尉迟齐的声音传了来。
尉迟宿闻言,拿着烛台的手瞬间端正,伸手扯了被子给床上人盖好。
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四老爷尉迟寅和六老爷尉迟宥。
尉迟宥目光率先落在七弟身上,问着尉迟宿:“大哥,这么晚了你来七弟这里做什么?
很要紧的事情吗?你穿着官服就来了。”
他说罢,两步上前就要去看弟弟。
尉迟宿转过身,横在他面前,将手中烛台递给了他,“皇上念起七弟了,我就来看看。”
“皇上怎的还想起七弟了?”尉迟宥侧了侧头,要越过大哥去看七弟。
尉迟宿冷道:“七弟曾经也是风靡京城的人物,皇上念起他有何奇怪?”
“都出去。”他厉声呵斥着。
尉迟宥闻言,只得收回目光,将烛台放回了桌子上。
“皇上再缺臣子,也不能惦记一个废物啊。”四老爷说着,很听话的转身离开了。
从兰林苑出来,尉迟宿将尉迟齐叫到了书房。
他问着儿子:“你是不是也觉得小都督同我们作对是没由来的?”
尉迟齐细想了想,回着:“我们确实没得罪过他,此次他进京才同他开始打交道的。”
“可是父亲,这跟七叔又有什么关系?”
尉迟宿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今日皇上召我入宫,我才得知,原来他与你七叔同名。”
“你就当我是太过小心吧,这才去兰林苑查看的。”
“父亲,你多心了。”尉迟齐回着,“七叔是软柿子,那小都督就是个刺头。
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人,忘了府上设宴那一日他跑的多快了吗?那能是七叔吗?”
尉迟宿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你的伤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