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齐为劝她喝下这杯茶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熟料她就那么端起来仰头一口喝下。
将杯子递还给他的时候,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不待尉迟齐细究这笑是何意,她便从凳子上起身,往床榻走去了。
尉迟齐拖着犹豫的步子跟了上去。
百里清端坐在床榻边沿,尉迟齐站在她面前。
心中隐隐的不安渐渐被四周的安静压下,他看着百里清一张绝美的脸,此刻白里透红。
天气炎热,她喝下茶不过半刻钟,颈上已是香汗淋漓。
尉迟齐看着她,眸中渐渐染上了不该有的情愫。
“太华,过了今天,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的妾。”
“在你母后满七这天,在你外祖父家,满朝旧臣为你在外面同皇上抗衡。
可你,却在榻上和皇上的心腹缠绵,世家贵族和满朝旧臣,过了这几个时辰,就再也不是你横行霸道的仰仗了。”
一番话,尉迟齐可谓是说的气吞山河。
这段时间以来受的憋屈,终于能还给太华了。
他弯下腰,抓住百里清的肩膀,将人直接摁在了床上。
伸手就要去撕她的衣裳时,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不对劲,她听话的像个提线木偶,明知自己要做什么她还如此淡定。
她肯定是另有安排。
尉迟齐要起身时,百里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放手。”他怒喝。
百里清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的双手更死的揪住了他。
尉迟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挣脱百里清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冲进来的紫萝和柳嬷嬷。
柳嬷嬷默不作声,举起手中的石头砸在了尉迟齐头上。
“你……”尉迟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嬷嬷扔掉石头,在他的腰带上扯了一把,将人扯到了地上。
“这……老奴不会把他给砸死了吧?”柳嬷嬷慌神问着。
百里清撑起身子,说道:“你们、快走。”
“找人多的地方待着,无论谁问,都说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嬷嬷还有些犹豫,紫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走。
柳嬷嬷:“石头。”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抱着出了屋子。
百里清神智已不大清楚了,她艰难起身,拿起一个花瓶,毫不犹豫的朝着尉迟齐的脑袋砸下去。
还要再来时,忽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遂躺在了榻上。
尉迟倩鬼鬼祟祟的推门进来。
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和碎了一地的花瓶时,惊的捂住了嘴巴。
再一看床榻上,百里清衣冠整齐的躺在上面,闭着双眼。
可那满脸的汗滴,活像是被泼了一盆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尉迟倩登时觉得自己这个大哥没用。
还好她来了,不然这苦心孤诣安排的一切,可真就白白浪费了。
尉迟倩上前去,拔掉了百里清头上的发簪,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衫,看着她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这才跑出了屋子。
她一路来到人最多的地方,惊慌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任由谁问她怎么不好了,她就是不说,只抬起手指向百里清所在的屋子方向。
尉迟宿心下一喜,看来是事情成了。
“带我们过去。”尉迟宿命令着尉迟倩。
欧阳李阻拦道:“慢,你们这是要搜查我欧阳府吗?”
尉迟宿唇角勾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老相国,倩儿如此着急,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非是我为难老相国,而是这种日子,我不想让太华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带路。”这两个字,尉迟宿说的格外重。
拓跋督给羽林卫使了眼神,就近几名羽林卫跟着尉迟倩开路。
尉迟宿脚步飞快。
拓跋督则说:“老相国,咱们也去看看吧。”
欧阳李领着群臣,跟在拓跋督身后。
“就是这里。”尉迟倩站在廊下,理直气壮道,“太华公主在丞相府时,就任性妄为,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谁能想到,她对自己故亡的母后也不敬不孝。
竟然在满七这种重要日子拉着大哥……哎呀,我实在是没脸说,大家自己看吧。”
“砰。”房门被推开。
众人看去。
只见百里清瑟缩着身子,手里拿着花瓶碎片,死死的握在手中。
刺目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像一朵朵绽放的彼岸花。
她衣衫整齐,只乌发凌乱。
“公主。”紫萝哭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