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翻身骑上马,她身后要从腰间摸出令牌。
南星用马鞭阻止了她的动作,摇头道:“用不滴用不滴。”
“用这个好。”
说着,她亮出了小都督的令牌。
“想杀你的人比想杀死骷髅的人还多,快藏好咧。”
“死骷髅?”百里清嘀咕着。
“长着破嘴不说话,不就是死骷髅嘛?走咧。”
南星一顶遮面斗笠盖在她头上,在她的马屁股上扬了一鞭子。
战马嘶鸣一声,疾蹄而去。
京城外的郊区,他们与一辆奢华马车擦肩而过。
“停车。”马车内的拓跋安雅命令着。
车夫勒住了马缰绳,她掀开帘子朝后看去,三道人影儿已消失不见了。
云枝也往后瞥了一眼,只当她是放心不下尉迟齐,道:“公主放宽心,有玄鸟卫的东西给尉迟大人助力。
这一战,尉迟大人一定会赢的。”
“我瞧着刚刚驶过去的人像是百里清。”
云枝把脑袋伸出窗户,张望了好几眼,“公主看错了吧?她才不敢去边关送死呢。”
“她要真是个不怕死的烈女子,早去地底下陪全族了。
可她呢?问心无愧的活着,还不要脸的跟尉迟大人纠缠不清,坏公主姻缘。”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
以尉迟辞出发的时间算,至现在已过去了三十个时辰。
出发前去支援的是一万虎威军,虎威军乃是强行军,十二个时辰可行一百六十里路,由尉迟齐率领。
尉迟辞要准备粮草辎重,又要赶去韩凌关主持大局,加之他又有轻功,只会更快。
在京城郊区碰上了拓跋安雅的马车,现在还不知她是单纯的送尉迟齐出征,还是替拓跋督送什么紧要的东西。
总之,要尽快赶到韩凌关。
“驾。”百里清思罢,一鞭打在马屁股上。
身子在马背上伏的更低了,仿佛与战马融为了一体。
她以前最喜欢的解闷儿方式,就是去军营里训战马,不知不觉,骑术已精湛得非常人能比。
便是连张敢和南星都要紧赶慢赶才能追上她。
一路不停歇,汗水浸透了衣衫也如常赶路。
天朗气清,热得像蒸笼。
除非是战马必要的休息和补充水粮,其余时间一概不停。
就是连南星这种行走江湖还练武的人,身体几乎都要吃不消。
他们早就超过了尉迟齐带领的虎威军,又行进了十日。
“主子,前面有个小客栈,歇息一晚再走吧。”在外面,张敢对百里清换了个称呼。
“我也正有此意。”百里清道。
到了客栈,张敢掏出一锭银子,让店家给战马备了最好的草料,又要了两间挨着的客房。
“我们得从小道走。”
“我们得兵分两路。”
张敢和百里清同时开口。
南星吃了一大口牛肉,左看看右看看,“你们两个对这里很熟嘛?”
两个人自动忽略她的话。
百里清道:“自从进了西北地界,我们便遇上了五次刺杀。
看来我不在京城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
“我和南星姑娘去找都督大人汇合,张敢你拿着这个潜伏进肃城设法和陆冉取得联系。
夜半三更时学布谷鸟叫,陆冉听见了自会和你联系的。”
她说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笛,交给了张敢。
南星伸手就要去夺,被张敢一筷子打在手腕上,没用力的那种。
“找人这种事儿,我去。”
“我跟陆姑娘都是女娃娃,更能说上话。”
南星笑眯着一双眼睛,冲百里清说道。
百里清摇了摇头,“你要跟在我身边。”
“为啥?”
“我不会武功。”
“你骑马也没人能追得上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百里清回着,“再说,晚上你睡在我身边,我才踏实。”
“你踏实个屁。”南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呼呼的说完又坐下了。
翌日天蒙蒙亮,百里清和南星先出发了。
两人一路骑马,沿着一条山谷进了一座山。
在一处悬崖,百里清勒紧了马缰绳,目视前方。
她摸了摸战马的脑袋,“相信我。”
战马嘶鸣一声,向前急速奔去,一骑绝尘,稳稳当当的落在矮了一截的另外一座山。
“我呢?”南星的声音,被崖底上来的风吹散。
“这个不要命的死女娃娃。”
南星嗔怪了声,凌空而起,一脚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