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厉斯爵揉了揉太阳穴，“而我也不好直接对向成他们下手，如果我真的杀了向成，万一以后沈鸢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又该如何面对我？即便她心里不愿意接受向成夫妻是她父母，但血缘关系是无法选择的，只要我杀了她父母，我跟她之间就到此为止了，她无法跟我在一起。”
这才是他一直忍耐向家的真正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早就出手灭了向家，替厉家，替沈鸢报了仇了，不会让沈鸢因为报仇而脏手。
可没办法，沈鸢偏偏就是向成夫妻的亲生女儿。
即便她不认可这对父母，但是只要他杀了向成夫妻，他也会变成她的杀亲仇人。
哪怕她不会恨他，但是她心里，却也不会在接受他了。
老夫人有些头疼的扶额，“这么看来，你的确不能对向家动手，但同样的，鸢鸢也不能。”
“她是最不能的，而且这次去泡菜国，我和沈鸢还得知了一件事情。”厉斯爵表情极为严肃。
老夫人一看就知道是很重要的事，摩挲了一下拐杖问，“是什么？”
“沈昊跳楼，并不是因为受不了天晟出事，以及沈媛母女卷钱逃跑的打击，而是因为他被下了导致精神衰弱的药，那药极有可能是向成让沈媛母女给沈昊下的。”厉斯爵沉声说。
老夫人惊愕不已，“居然还有这事？”
“没错。”厉斯爵疲惫的回道：“知道这件事情后，沈鸢对向家的恨意，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现在的她，一心想让向成被判死刑，为沈昊报仇，但如果她真做到了，向成死了，她这辈子也于心难安，因为是她自己把自己的亲生父亲送上了刑场。”
“总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告诉鸢鸢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又不能让鸢鸢对向成下杀手？”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说。
厉斯爵抬了抬下巴，“没错。”
“可是这样，沈向两家的恩怨又该如何化解？不化解两家的恩怨，鸢鸢一辈子都要活在仇恨中。”老夫人无奈的道。
厉斯爵抿唇，“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等向成死。”
“那得等上多久？”放了她皱眉。
厉斯爵微微摇头，“不用等太久，也许就几个月，现在的向成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肾衰竭，并且极难找到配型，所以向成死亡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只要向成一死，沈鸢把长泰一收购，把向成这辈子最在意的长泰集团变成天晟集团，也算是为沈昊和沈家报了仇。”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几个月里，只要暗中组织鸢鸢对向成一家动手是吧？”老夫人若有所思的说。
厉斯爵嗯了一声，“目前也只能这样，只要向成一死，向家自然就消失了，之后沈鸢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只是自闭一段时间，而不会因为夹在沈向两家，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的也是。”老夫人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就照自己的想法做吧。”
“我会的。”厉斯爵把最后一个擦干净的擦背放回茶盘里回着。
老夫人叹气，“真没想到，鸢鸢的身世，居然如此坎坷。”
“这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厉斯爵往后靠了靠。
毕竟二十五年前，沈向两家就已经是死敌了。
但是谁都想不到，沈昊居然会把死敌的孩子养在家里，还当成亲生的养大。
说起来，他其实还挺感谢沈昊把沈鸢抱走，否则沈鸢被向成夫妻养大，肯定不会长成如今的样子，也许跟向思薇如出一辙。
“好了祖母，时间不早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厉斯爵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询问老夫人正事儿。
老夫人看着他，“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瑾安的股份问题，再过不久，瑾安就要成年了，你打算怎么安排？”
厉斯爵沉思了几秒，“爸给瑾安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等他成年我会还给他，至于其他的产业，等瑾安回来在说，他是我亲弟弟，我不会亏待他。”
老夫人想想也是，“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好了，你回去吧，我这个老太婆也该休息了。”
“那就不打扰您了。”厉斯爵起身，看向老夫人身后的冯妈，“冯妈，好好照顾祖母。”
“放心吧大少爷！”冯妈笑着应下。
厉斯爵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回了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正好是沈鸢的对门。
来到自己房门外的时候，厉斯爵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往沈鸢的房门看了看。
沈鸢的房门已经没有任何亮光透出来，看来她已经睡了。
知道沈鸢睡了的厉斯爵，没有打扰的意思，拧开自己房门进去了。
第二天，沈鸢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皱了皱好看的秀眉，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朝床头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