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下不是傻子。
他虽然认识方辰不久。
但是，对方辰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家伙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今日自己出手杀他，方辰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他也不会去求饶。
只是，临死之际，想要为周亦云做最后一点儿事情。
毕竟，这丫头太苦了。
而此刻，方辰听到这话。
则是皱眉，这家伙这话，怎么越听越像交代后事？
他看了一眼远处看着这边的周亦云。
微微吸了口气，看向周天下。
他还没开口，周天下继续：“本王知道，今日之事，已无回旋余地，本王只希望，你能好好对亦云。”
方辰沉默下来，片刻之后，这才说道：“说实话，我是很不想杀你的，毕竟你再怎么样，也是亦云的亲生父亲。”
周天下微微点头，“本王知道。”
方辰吸了口气，还想说什么。
周天下却是叹了口气，道：“能不能让我和亦云说说话？”
方辰无语，但他却没有阻止。
再怎么说，周亦云也是周天下的女儿。
他转头看向周亦云。
周亦云一步迈出，来到周天下和方辰面前。
看着如今狼狈不堪，已经没了之前那种王者之威的周天下。
周亦云拳头紧了紧，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你想说什么？”片刻之后，周亦云开口问道。
周天下吸了口气，看向周亦云道：“亦云，本王知道你恨父王。”
“但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有些时候，的确身不由己，有些时候，本王必须要舍弃一些不能舍弃的东西。”
周亦云闻言，眼圈有些发红，“所以呢？”
周天下叹了口气，“当年之事，本王的确做的太过无情，愧对于你母妃，也愧对于你。”
“本王不求你原谅……”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深深叹了口气。
浑身散发出一种孤寂感。
身在那个位置上，有几个不是无情，有几个不是孤寂的呢？
他没有办法！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周亦云看着周天下。
周天下微微摇头，本来说有很多话的。
可现在，周亦云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说不出来了。
愧疚就愧疚吧！
他忽然看向方辰，道：“希望你记住本王的话，亦云是无辜的，倘若来日你没有把握，莫要牵连她，她已经够苦了。”
方辰点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说，我也不会牵连其他人。”
周天下闻言，微微点头，“如此便好……”
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四周的一切。
似乎想要把这片天地记在脑海中。
下一刻，他忽然运起灵力。
抬手一掌拍在自己的眉心。
他的速度太快了。
就连方辰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上！”
所有人大惊失色。
“你……”周亦云更是脸色一变，忍不住上前一步。
方辰也是瞪大眼睛看着周天下。
这是什么操作？
这时，周天下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眼中光彩逐渐涣散。
身躯往后倒去。
周亦云再也绷不住了。
上前一把抱住周天下，不让他倒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周亦云眼圈发红，强忍泪水。
周天下见状，微微笑道：“今日之事，乃是父王一人所为，既然败了 ，父王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就像方辰输了，他也会杀了方辰一样。
他输了，他就得死！
“你……”周亦云泪水快要绷不住了。
其他人更是大惊失色。
万万没想到周天下居然会自杀。
方辰上前看着周天下，眼神有些复杂，“如果你让亦云求情，或许我不会杀你。”
说实话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方辰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周天下不同。
他是周天下的父亲。
周亦云为了他，不惜与天下为敌。
这份情谊，方辰根本无法回报。
倘若周亦云求情，他或许会放了周天下。
可他没想到，周天下竟然会如此果断。
周天下微微摇头，盯着方辰道，“你刚刚不是问我后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