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赫笑容有点尴尬,最终讪笑着将手给收了回来。
山下周柱缓缓起身,语气不屑对李伟赫道:“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若非看在你姓李的份上,你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了。”
李伟赫刚想辩解,山下周柱冷冷道:“佐藤那小家伙我见过,虽然性子有些狂傲,但做事总会留几分底线。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跟唐尧动手,其中的隐情,我现在不想追究。但你也别把老头子当傻子对待。”
麻生龙新见状赶紧说道:“老师,大少他没有这个意思。”
山下周柱瞥了他一眼,道:“没这个意思?那他拿出回魂针法和遇神方是何居心?”
“我累了。”说完,山下周柱眼中精芒渐渐敛去,又变成了面容枯槁的老头子。
麻生龙新再不敢说什么,眼神不甘地看了回魂针法和遇神方一眼,最后狠狠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困惑,搀扶着山下周柱往外走去。
等到师徒两人离开房间,李伟赫收回有些僵硬的手臂。他将手中价值千金的盒子拍在桌上,怒道:“一个没多少日子好活的老家伙,叫你一声医圣那是看得起你,真蹬鼻子上脸了。”
他脸色阴沉,思考许久后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让柳千
雪过来。就跟她说,我能让她重振柳家。”
另一边,麻生龙新扶着山下周柱坐进一辆车中。
“去中医公会。”
当司机询问去哪里的时候,山下周柱的话让麻生龙新十分不解。交流大会在即,两方是敌对关系,现在去中医公会做什么?难道老师要提前跟姓唐的比试一下?
“回魂针,遇神方。真是好气魄啊。”山下周柱感叹道。只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和鄙夷。
麻生龙新适时问道:“老师,回魂针和遇神方都是医道至宝,您为何要拒绝大少的好意?”
“好意?”山下周柱冷声道:“你知道回魂针为什么被称为救命神针吗?”
麻生龙新摇头。对于回魂针,他也只是听过,从未真正见过。
山下周柱叹道:“真正能救命的,从来不是医术,而是人心。回魂针之所以能有如此奇效,是因为针法透支了人体的生命力。一时救命,却是以百倍千倍的寿元和生命力为代价。至于遇神方。”
他看了一眼麻生龙新,道:“的确不假,有助人入神的功效。不过若是你需要通过遇神方才能做到那一步,那我就算看错人了。”
麻生龙新听得心潮澎湃,肃然道:“学生定不负老师期望。
”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不过老师,回魂针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为什么你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山下周柱目光望向车外的天空,幽幽道:“因为回魂针就是出自我们祖师之手啊。”
麻生龙新身形剧震,久久无法回神。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中医公会外停下。
“老师,我们要下车吗?”麻生龙新此时神色稍微平静了些,问道。
山下周柱没回答,只是摇下车窗,望着不远处的一幕。
在中医公会大楼的前方,有一个大型广场。此时广场上或坐或躺着一些面容憔悴的男女老少,神色萎靡,显然都有病缠身。而在这些人群中间,唐尧在缓慢走动着,偶尔在患者身边停下,没过多久又换到下一个患者。如此往复,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最多五分钟。
看似轻松,但唐尧的脸上已经冒出了汗水,他衣袖撸起,仿佛农夫一样。显然,在山下周柱两人到来前,他已经看过了不少患者。唐尧偶尔接过病人递过来的水喝上一口,又继续重复着这种劳作。他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没有任何不耐。
“他在干嘛?”麻生龙新不解问道。
“看病。”山下周柱不需要问,已经认出了唐尧的身
份,“此人的医术的确高超,你输给他并不为奇。”
说话间,他已经将车窗摇起,让司机开车,而他则靠着闭目养神。
“老师,我们这就走了?不跟他见一面吗?”麻生龙新皱眉道。在他看来,老师特意来到中医公会,必然要跟唐尧小小地较量一下,比试一下医术的高低,怎么能连车子都没下就走了?
山下周柱眼睛未睁,手指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道:“他知道我来了。”
车子转头,驶离中医公会。
另一边,唐尧将手头的一张药方写完,交给中医公会的办事人员。这时,他才直起身子,抹去脸上的汗水,今天的义诊总算告一段落。
中医公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设一次义诊,病患几乎每次都爆满,大楼里专门接待病患的房间已经容纳不下,只能在广场上为患者看病。而今天恰好是义诊的日子,不过有唐尧在,极大地减轻了中医公会医师们的负担。
他望向山下周柱离开的地方,眉头微皱,喃喃道:“又一位神境。是狗国的那位医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