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瑶瞥了眼他:“你先前寻死的时候,本宫不照样看了你两天两夜。”
如今倒是跟她计较起来。
卫渊停顿了下缓缓解释道:“那时候并不是寻死,只是……”
郑晚瑶:“只是感受不到如何活着是吧?”
卫渊:“……”
卫渊不可避免想到被少女压在身下,被调教到险些窒息而亡却又无比羞耻的那日,他不得不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
“你也知道本宫的话从不想说第二遍。”
郑晚瑶很清楚不仅仅是他身上的这些鞭伤,甚至从前崔仪给他下的毒,都是因她而起。
所以她坦然道:“况且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郑晚瑶会为暗卫感到怜悯,帮他敷药也只是想消除掉利用他的那么点愧疚感。
说到底,她也确确实实是为了自己舒坦。
毕竟就算是再给郑晚瑶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在利用男人这点上,她没什么好犹豫的。
“是。”卫渊听令重新半靠在床上。
其实身上的那二十鞭子,托郑晚瑶的福已经不至于半死不活,但如今鲜血淋漓,急需包扎处理,所以少女才直接帮他敷药。
上回太医还留了不少药在公主府,谁能想到今时今日居然还能用得上。
“本宫当着庞林翡的面,说出崔仪遗言的时候,是在故意拿你当诱饵。”
郑晚瑶对这点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她食指指腹沾了些冰凉细腻的药膏,随后便俯身低头轻轻涂抹在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疤上。
“庞林翡和太尉都是四皇子党,崔仪死后他们立刻就出来跳脚,恐怕跟齐国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齐轩公允诺了我那好弟弟什么好处,竟能让他将手伸到朝臣身上。”
郑晚瑶心中闪过些微串联的记忆碎片,若是郑霄是要利用这些大臣助他强行登基呢?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只是从前父皇死后,沈霁临便也趁势攻占了郑国。
她缓缓道:“所以本宫想委屈你打个配合,装作是能查到线索的样子,这些天消息也会散播出去。”
少女指尖冰凉。
细细触碰到那些伤口上时,哪怕她动作再轻,也会不可避免牵扯到痛处。
所以偶尔能听到些暗卫的闷哼。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对于卫渊来说,那并非是痛苦,反倒像是在撩拨点火。
“为公主分担是本职。”卫渊低声喘息着,他嗓音带着些不自觉的颤抖:“属下谨遵吩咐。”
郑晚瑶低头时,不单单是指腹一点点抚摸过肌肤,连带着垂落的发丝都滑过胸膛,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和冰凉。
他却觉得自己浑身滚烫。
如今两人离得很近,郑晚瑶正在全神贯注帮他敷药包扎,所以卫渊能够很清楚看见少女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一把羽刷在他心头扫过。
郑晚瑶接着道:“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便是在春日宴那几天,到时候你依旧会有性命危险。”
对于暗卫来说,性命垂危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对于郑晚瑶来说,她更希望留着卫渊到时候好去对付沈霁临。
所以她再次叮嘱:“虽然黑雀会暗中看着,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意外。”
“所以本宫希望你到时候务必、千万、甚至是一定,好好活下来。”活着帮她除掉庞林翡,还有他后面的鱼。
但是后面的话郑晚瑶没说,她知道眼前沉默寡言的暗卫必定会为她所用。
卫渊静静看向她点头道:“属下知晓。”
心脏那股怦怦乱跳的感觉又来了。
他知道自己身为鹰犬,不过是主人的棋子和刀锋,但此刻郑晚瑶只不过是叫他活下去而已,却依旧令卫渊心中起了波澜。
可他当真值得郑晚瑶这般全权信任吗?
卫渊手心紧紧握着,随后便又松开道:“公主难道不曾怀疑过属下吗?”
“毕竟庞林翡说过,他认定属下曾经与燕国皇室密切联系。”
他想起在密牢之时,郑晚瑶只是问了一句话便相信他。
甚至根本就不问庞林翡是怎么查到他是燕国人。
正是这等信任,令他更加无措与茫然。
这本也是他深埋在心底,打算烂在棺材里的秘密,可是卫渊很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他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郑晚瑶面前。
“说不曾怀疑过,那当然是骗你的。”
郑晚瑶抬头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想起来从前卫渊明明只是吃了一口辣椒,去被辣到找不着北,甚至默默流眼泪的时候。
“但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毕竟你饮食口味与郑国大相径庭。”
她手指漫不经心涂抹完最后一点药,随后便用纱布缠绕过卫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