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正是熟睡的时辰,从江园陆续出现两小拨人,分别奔向不同的方向。
出门时正巧跟谢焺打了个照面,互相嘱咐两句便都转身投身于真相中。
“哎呦,你们刚才是在嘱咐对方吗?怎么也不见得他来嘱咐嘱咐我啊?”风七见到沈意就忍不住打趣沈意,却被沈意飞去了一记眼刀。
“别贫啦!人家也有嘱咐你,让你注意点安全!人家刚才还往你这个方向瞧了两眼来着呢,谁让你离我们那么远?”也不等风七说什么话,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朝着清州方向。
队伍赶到那个小庄子时,庄子上基本都已熄灯,这次出行带的人也不多,就风七、万筠跟两个暗卫。
“小姐,人都已经晕了。就是不知是否会有残存的人,还是小心为妙。”
沈意微微颔首,不能明目张胆的杀未免打草惊蛇,那就只能用点特殊的,醒来最多也就觉得自己贪睡。
让两个暗卫在外面守着,她们三人一同进门,虽说是已经处理了,但还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被发现了那就只能杀了,那风险极大。
一进门就见床上坐着一个男子,畏畏缩缩缩在床的角落里,手上还抱着一根较粗的木棍,紧闭双眼浑身颤抖,想来这就是那个人证无误了。
旋即,沈意变换了一副脸色,温婉的气质、慈爱的目光,出口的话也是那么的温柔。
“别怕,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就只是想来跟你聊聊天而已。”
“真的?”床上的男子看着沈意的表情,声音入耳是那么的温润好听,心中一点一点的放下戒备。慢慢的放下手中棍子,但还是不敢下床,棍子也在手边,一遇到事情就可以立马抓起保护自己。
“小姐,我去门外看着,免的有漏网之鱼。”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你,你们是谁?来这里是干嘛的?是来杀我的吗?”男子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里蓄满了泪,要掉不掉。他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的肌肤如婴儿般细腻,只是他脸上的白简直比死了三天还要白,此时他受到惊吓,眼尾猩红更衬得他皮肤白皙。
看来是被人将养的很好,头发也是乌黑亮丽有光泽,让人一眼看了就觉得是个俊俏的小公子,谁能想到他是个傻子?
沈意跟风七已经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与男子平视。
“我们是好人,好人是不会杀人的,我们就是迷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就想跟你聊聊天提提神,时辰已到我们马上就走,我敢保证我们绝对不靠近你!”边说还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一旁的风气听了嘴角都忍不住抽搐,沈意这也太能扯了吧,漏洞百出。也就骗骗不聪明的傻子罢了。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今年几岁了?”虽说来之前就已经知晓他的生平,但还是想赌一把,若是年纪与现在的不符,那就代表着问出答案的几率大很多。
但他没有回答沈意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射到风七身上,把风七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也不知道他干什么了,直到沈意提醒他,他才恍然大悟,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发誓。
男子见风七发誓了,瞬间破涕一笑,心中的戒备慢慢的放下。
傻子嘛,对信誓总是格外的信任。
“我叫胡承,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喔!你们叫什么啊?”天真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朵里,满脸的自豪虽不知这有什么好自豪。
沈意脑中顿感混沌,二十六岁跟万筠汇报的一样,一个正常人都不一定记得以前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傻子?
风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跟胡承有一搭每一搭的说话,跟胡承说他叫夏奇,沈意叫魏芙,没有随便透露姓名。只是在他说出这两个人名的时候,沈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脑子瞬间清醒,转头看向风七又转头看胡承,想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只因夏奇是他的生身母亲,而魏芙正是当朝贵妃的名字。她想从胡承的脸上看出什么,哪怕一点点的情绪,果然不出她所料,再听到夏奇的时候他的神色顿了顿,马上涌上一阵悲伤,之间他哇的一下就哭了,声音大的他们无法想象。
这倒是把风七弄的不知所措了,手忙脚乱的想走进去安慰他但又想到他刚才发的誓言,他害怕他走近他哭的更大声了,只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若是声音太大把外面的人给吵醒了那该怎么办?忽的想起身上还有一颗今日在街上买的饴糖,赶紧拿出来哄胡承,循循善诱。胡承看到饴糖果真就止住了哭声,嚷着叫风七给他。
总归是个傻子,看这行径估计心智也不大,小孩子拿点吃的哄哄就好了。趁着胡承吃糖的时候,转身看向沈意,眼神间充满了疑惑但又有点质问意味。
“夏奇是他娘,他娘在二哥出生后不久……”
风七闻言,脸色大变。
“不是,我就只是随口胡诌的啊!这都给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