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换孩子
江庭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靠着老夫人低声啜泣,“母亲,儿媳实在是受不住了。”
“侯爷与陈婉娘在儿媳面前公然亲昵,这让儿媳如何是好。”
又听到陈婉娘的名字,老夫人烦的直皱眉。
好好的侯府,竟被这外室搅得不宁。
“庭月,你向来是个好性子的,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日子终归是要你和墨淮过的,凡事要多体谅些。”
事已至此,自家儿子那边对那陈婉娘一心偏袒,她只能劝劝这一头。
江庭月心下不屑,面上仍泪水盈盈,“母亲说的是,儿媳本也想息事宁人,可今日,侯爷差点害死平安啊。”
“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老夫人这才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今日平安染疾高烧不退,儿媳本想带他去寻郎中,可侯爷为了那婉娘执意阻拦,儿媳心急之下只能让人将侯爷挡开。”
“却也是耽误了许久。”
“郎中说若是再晚去一刻平安便救不回来了,实在是危险至极。”
江庭月手帕拭泪,小声道,“儿媳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传闻出去于侯府名声有损,可侯爷实在是”
老夫人保持中馈,最为看重名声,以此相胁最为有用。
握着拐杖的手松了又紧,老夫人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只得叹了口气,“罢了,那便随你处置那婢子,但侯爷身份高贵,怎能在那柴房呆着。”
“他今日确实过火,便让他在里面待到早晨,也算给你出气,可好?”
“是,儿媳遵命。”
得老夫人松口已是不易,来日方长嘛。
清晨。
江庭月斜倚着软榻,指尖轻捻着一朵桃花,晨光斜斜地洒在她的侧脸,温润缱绻。
“夫人,侯爷出来了,没吃早膳便去上朝了。”
“嗯。”
悠闲地品着清茶,江庭月兀自看着医书,“告诉下面的,今日陈婉娘那不必送膳了。”
既是郎情妾意,自然要同甘共苦。
而踩着时辰出门的沈墨淮正叫苦不迭,哪还惦记什么陈婉娘。
他素来纵欢享乐,何时睡过柴房,加之陈婉娘声声啜泣,他已是一夜未眠。
出门时又未曾用膳,虚浮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
喘了几口粗气,沈墨淮强自挪了几步,眩晕感渐渐袭上,眼前模糊一片。
几名交好的同僚看着沈墨淮摇晃的身形,不由上前关切,“沈侯爷,这是怎么了?”
“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身体不适?”
沈墨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企图掩饰自己的虚弱,“无,无碍。”
他这几日家宅不宁本就惹了笑话,正是谨言慎行之时,哪能示弱。
但他终是高估了自己亏空的身体,一个踉跄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哎呦,沈侯爷!”
同僚见状也不敢耽搁,半扶半拽的搀着沈墨淮前往太医院,顺道差太监向皇帝告了假。
这一番闹下来阵仗不小,一路上凡见者皆是议论纷纷,乱传八卦。
“听说沈侯爷昨夜是被江家那位关了柴房,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出来上早朝了。”
“呦,这也太狠心了吧?江大人就是这般指教孩儿的?”
“也怨不得江家的,实在是这沈侯过分,抬了个外室进家,日日亲近欢好,颇有当正室的架子呢。”
同僚们一合计,这沈侯爷原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好不容易气的那点儿同情心尽数消散,全都啧啧看起了戏。
风拂杨柳,碧空如洗。
沈墨淮在太医院灌了几大碗米饭后才堪堪有了力气,从侧门避了人群出宫,步履也努力维持着从容。
但入宫时的戏谑似是如影随形,绕在他的耳畔挥之不去。
烦躁的抓了抓脑袋,沈墨淮大步入府,脸上还挂着愠怒的余温。
四下寻摸了一圈也未见江庭月的身影,沈墨淮拧眉,心中不满更甚。
径自走向老夫人的兀自,还未进门便扬声冷言,“母亲,那女人呢?”
老夫人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念珠,闻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庭月去铺子里了,这几日生意好了些,她忙得很。”
沈墨淮嗤了一声,“一个妇道人家却整日出去抛头露面,真是罔顾礼法。”
“说什么呢。”
走到老夫人面前,沈墨淮敷衍的行了一礼,顺道烦躁的啧啧,“母亲,儿子这也是实话。”
“她日日忙碌,这府中之事岂不是要荒废了?儿子在外受人嘲笑,她也不闻不问,这般的妻子,儿子实在难以相处。”
微微一叹,老夫人放下念珠,轻声劝着,“墨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