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不露声色的扫了眼周围静立侍候的丫鬟,未出声。
蓦然挑眉,江庭月收了平和,俨然沉声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人了。”
“紫林,把寿安堂里外关严实了。莫叫他们走动打听。”
“是。”
“李老,不知病情到底如何?”
似是早等着她问询,李老捋着胡须坦言,“江姑娘,老夫人确实是摔倒导致脑内存有淤血。”
“但长久昏迷的缘由却不仅于此。”
李老压低了声音,谨慎道,“依脉象看,老夫人这是气急攻心之症,心肺皆有郁气不散,这才醒不过来。”
气急攻心?
江庭月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沈墨淮,只是还未细想便听门口起了嘈杂的吵闹声。
“谁让你放人的?本侯不是说了么,谁也不准进寿安堂!”
沈墨淮怒目斜扬,慌乱下的愤怒尤为暴戾,吼声尖锐,“管家呢!把人给我赶走!”
跑了一半被拽回来的老郎中如临大敌的偷瞄屋内,壮着胆子拉住沈墨淮的胳膊。
“侯爷,是”
“本侯不管是谁!”
沈墨淮将人踹开,抓起一旁的木棍就往里闯。
“江庭月!给本侯滚出来!”
“侯爷回来了?”
江庭月淡然起身,根本没在意他杀猪般的叫嚷,言语波澜不惊,“我带了神医来给母亲瞧病,侯爷何故大吵大闹?”
“瞧什么病,本侯早已安排了郎中!”
沈墨淮木棍狠狠敲在桌上,激的盏中茶水四处砰溅。
“没人告诉你不许进寿安堂?你真当本侯治不住你?”
沈墨淮攥紧木棍的关节咯咯作响,久压的恼恨如疯涨的藤蔓侵蚀理智,举手便要打。
江庭月眸光一紧,下意识侧身。
身前突地投下一道阴影。
刺骨的杀意瞬时席卷,沈墨淮惊觉冷寒袭上脖颈。
肌肤起了层鸡皮疙瘩。
修长指节稳稳接住木棍,指间微收,手腕粗的木棍成了两节。
断裂的茬口划着沈墨淮的衣摆而落。
掌风袭过,尖锐入衣三分。